這是本週加更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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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六章】足印與自由的答案
夏娃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右手，握住古蛇身軀末端那段覆有鱗片與薄羽的尾尖。這讓古蛇有些迷惑，雖然它沒有眼瞼，很難用表情傳達自己的迷惑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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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它問，“你是想施行名為‘握手’的禮節？還是因為‘分辨善惡樹’太遠，所以需要讓我帶你飛行？如果是後者的話，你可以先放開我的尾巴。因為我現在是以自然之蛇的體型出現，需要變成超自然的巨大體型，才能把你們兩人放在我的背上……”
…………
……
“喝！”
握著尚未變大的古蛇的尾端，夏娃狠狠地向下甩去。
“喀——”
用左手扭住古蛇的中段之後，少女反轉手腕，舉起了原本抓著那截尾尖的右手，全力擊打較少鱗片覆蓋的蛇腹。然後她又握起大約是在脖子左右的部位，雙手同時向外用力，將繩子般的奇怪生物拉成了一段真正的筆直長繩。
“喀喀喀喀喀喀——”
嘗試了幾次之後，夏娃發現很難空手把這條蛇直接拉斷。於是她用力咬了羽蛇的翅膀一口，“呸”地吐出幾根羽毛，隨後曲起膝蓋，握著筆直的蛇身向下砸去，同時也以飛膝踢般的姿態強硬地向上撞擊，在空氣中踢出了有如實質的衝擊波紋。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純粹的原初暴力，被後世人類稱作“女子防身術”的痛擊與毆打，綻放於伊甸園原初之人，【夏娃】的拳、掌、肘、膝與唇齒之間——
“給我聽好了，古蛇！把你從伊甸園打飛之後，我還是會去‘分辨善惡樹’，摘下‘智慧之果’——！”
以女子防身術對古蛇一番蹂躪之後，夏娃用一隻手重新拎起覆有鱗片與薄羽的尾尖，開始用力轉動，將本已暈頭轉向的古蛇甩得更加暈頭轉向起來。
“但我不是受你誘惑，才想要吃蘋果的……”
在短短幾秒內將古蛇旋轉了上千圈的少女，突然鬆開右手，像是投出鉛球一樣，將不屬於伊甸園的異國古蛇投向遙遠的雲層彼端。
“……我是自己想吃蘋果，所以才去吃蘋果的！”
…………
……
少女拍了拍手掌上的碎鱗、殘羽與沙礫，不再遙望早已不見蹤影的有翼之蛇，轉身離開海水如果凍般清淺的沙灘，向著伊甸園正中央“分辨善惡樹”的方向走去。
少年眨了眨眼，有些無奈地長呼了一口氣。隨後他跟上了她的腳步，在近乎白色的沙灘表面留下了四行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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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拉從突如其來的回憶中醒來，暫時無視了自己居然在用肋骨思考的事實。回憶中夏娃所做的選擇，在某些方面很有芙拉的風格。這讓她感到頗為親切，也在她心中逐漸構築了一個非常明晰的答案。
“不好意思，我還不想成為‘萬神殿’裡的神明。”於是，深吸一口氣後，她對尤利烏斯·凱撒這樣說道，“正如你所說的，身為神靈【夏娃】，我沒有任何信徒。身為瓦拉幾亞的吸血鬼，我也只能遠離人類，遠離我曾經的那些臣民……但你說只有萬神殿裡會有我的朋友，這是錯的。因為在2056年的今天，我已不再是像數百年前那樣孤身一人。”
“？！”
無名氏壓抑住狂跳的內心，以黑衣特工級別的鎮定武裝出了一種面無表情的神色。但他突然覺得芙拉此時露出的笑容是他見過的最棒的笑容，想必當年伊甸園裡夏娃對亞當的微笑也不過如此。
芙拉的目光掃向君士坦丁畫出的壁畫，而此時正身在畫中的無名氏心跳更是加速了無數倍——即使是黑衣人的職業素養，也已經快要無法繼續支撐他面不改色的艱辛偽裝……
“喏。”芙拉伸出手指，隨手劃了個圈，“你看那裡，就有我的一大堆朋友在呀。”
“呃啊？！”
無名氏的心跳過速症狀，被這句話一下子徹底根治了。
“沒什麼好意外的，就只是朋友而已嘛……算了，無名氏。如果你想到聽到不一樣的答案，就在以後再接再厲吧。”
無名氏心中的天使小人突然冒出，為無名氏的願望落空感到惋惜。
“噗，無名氏，我犄角都笑爆了。”
惡魔小人在火焰中現身，帶出一陣地獄硫磺的氣味：“你還期待怎樣的答案？你指望芙拉平白無故對你產生怎樣的感覺？她是夏娃，但你又不是亞當。一切都只是你單方面的好感而已——換言之就是幻覺。幻覺你懂嗎？真是犄角都笑爆了。”
“喵。”
法老小人不屬於“天使/惡魔小人對噴”的傳統腦內場景配置之內，但法老小貓還是可以出現的。這或許是受到“容器”內部巴斯特女神的影響，但無名氏本人也很難確定。
“喵喵喵。”法老小貓說，“喵喵喵喵喵。”
“……唉。”聽完法老小貓的勸說之後，無名氏嘆了口氣，有些讚賞它的說法，又有些不盡同意之處，“不過現實就是現實，的確與伊甸園會有很大不同……你對我提出的那些建議，我也會好好記住的，法老小貓……”
下一剎那，突然之間。
尤利烏斯·凱撒看了芙拉一眼，又看了無名氏一眼，臉上露出了對她而言非常難得的些微驚訝。這驚訝一閃而沒，隨後笑容重新出現在她的嘴角，令她的神情看起來相當玩味，在“友好”與“隨和”之上，又更增添了一份“神秘”之感。
“她……在笑什麼啊？”無名氏偷偷戳了一下君士坦丁大帝的手臂，悄聲問道，“我總覺得……她好像笑得和剛才有些不太一樣？這就好像……嗯，就好像她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秘密一樣？”
“如果你覺得她知道，那她很可能就是真的知道。”君士坦丁一世沉思著回答，“因為她是凱撒……尤利烏斯·凱撒。不論她究竟知道何事，我都不會感到驚訝。”
隨後君士坦丁沉默片刻，將視線投向畫框之外。而無名氏若有所思地看著芙拉的臉，不知正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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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七丘與諸王的帳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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