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林山在屋內盤膝修煉。
白天和太上長老、黃仙師聊了一陣後，大致對京城的散修、易川坊市有所瞭解。現在就坐等明天，和黃仙師所說的修士們碰面了。
黃仙師告訴他，每次臨行前，小圈子內部會來個交換會。
就是每位修士會把自己不需要的東西拿出來，和其他修士相互交換，或者用靈石買下。目的就旨在去易川之前，增強各自實力或者財力。
畢竟去易川的途中，他們這些練氣初中期的散修，很容易變成別人打劫的物件。
林山愁的是，自己一缺靈石，二沒閒置的寶物。
如果硬說的話，雷震子贈送的暖陽玉佩倒是可以拿出來，不過這畢竟是個低階煉器材料，不知道有沒人要。
至於紫靈果核，還有魂木魚殘體，這種東西肯定價值不小，怎麼說也要去修仙坊市裡面找個大買家。
而現在自己最緊迫的就是，需要一些厲害的法術、法器、或者符籙這些。他總覺得易川之行，恐怕會不太順利。
……
夜裡三更天左右，屋外傳來敲門聲。
“請進！”
“吱呀～”
門被推開，進來的人是夜鶯太上長老。
林山收功睜開眼，“不知長老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太上長老關了門，在林山對面坐下，抖了抖柳眉，把一個三尺長的錦盒推到林山面前，笑眯眯道：
“林仙師，老朽此次前來是請你幫一個忙。”
林山沒看錦盒裡面是什麼東西，太上長老無事不登三寶殿，來了必然是重要大事。至於白天為什麼不說，想來是要避諱黃仙師。
“不會是邀我當供奉的事情吧？林某還年輕，想去易川坊市開開眼界，恐怕暫時不能從命。不過或許以後在那混不下去，介時還得懇請大長老收留！”
林山話沒說太死，給自己留條後路。
太上長老呵呵一笑，絲毫不介意林山把他當備胎，反正心裡認定了林山此去，遲早得回來。
年輕人嘛，不經歷社會的毒打是不會回來的，老夫早已看透一切！
不過太上長老也不說破，只是用手點了點錦盒。
“供奉的事暫且不提，小友放心，夜鶯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今夜前來是另有所求，小友可以先開啟看看！”
林山依言開啟錦盒，下一秒他臉上就被各種顏色替代。
三尺長的錦盒中，五顏六色的靈石整整齊齊擺放著，光彩奪目，絢麗繽紛，在油燈映照的木屋內熠熠生輝。
大致數數，不同屬性的加起來，足足有四五十顆！
“呼！”
林山呼吸立馬粗重了起來，這麼多靈石，生平從沒見過！夜鶯這麼有錢？
腦中念頭閃爍，大概五息後，林山強忍著挪開目光，沒有碰盒子裡的靈石，而是問太上長老：“能先說說是什麼事情嗎？”
太上長老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請林仙師替老夫在易川代購一物。只要到時候能安全帶回來，剩下的靈石就贈予林仙師了。”
“何物？”
“先天朱果！”
林山這倒是奇了，難道太上長老知道什麼線索？
太上長老若有所指地說道：“我知道前段時間，荊襄之地有先天朱果出世，想來應該是林仙師得手了。如果林仙師肯割愛的話，這50塊靈石老夫拱手奉上！”
“可惜，已經被我用掉了。”林山搖搖頭。
如果早知道朱果能換50塊靈石，他可能還真會猶豫一下。不過，看樣子太上長老還知道其他朱果的線索。
“無妨。”太上長老點點頭，一副早有預料的神色。
“我在幾十年間不停搜尋相關情報得知，凡間野生的朱果都藏在深山大澤，大都不太好尋找，不過有些修仙大宗或者修真家族，門內有靈田培育至今。”
“易川當中的一些大型商鋪，背後或多或少都有修仙勢力的影子。而百寶閣，便有先天朱果的存貨。據一些修士口中打聽，這種普通的靈物和低階法器差不多，30塊靈石左右便可拿下。”
“可惜老夫是凡人，不是修士無法進入修仙坊市，所以只能託林仙師代勞了。”
林山聽完若有所思，對修真界的基礎物價有了些許瞭解。不過說起代購的仙師人選，按理來說應該輪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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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為什麼不找黃仙師呢？畢竟相交二十餘年，在下初來乍到，何德何能得此信任？”林山提出疑惑。
說到黃仙師，太上長老一臉無奈：
“黃仙師修為太低，二十年前回來後就再沒離開過京城。這次大限將近，為一些後事做準備才決定冒險前往，他能否回來還是兩說之事。”
言下之意就是覺得不安全。
另外太上長老還搖搖頭：“黃仙師喜歡自作聰明，不然為什麼會借高利貸被騙，還不是他貪心作祟！哼！堂堂修仙者被當成奴隸買賣，我怎敢託付給他？”
聽到這兒林山明白了，黃仙師的確不讓人省心，換成他估計也不敢託付。
同時心裡又不禁開始滴咕，這黃仙師這麼不靠譜，他那個修士小圈子不會也不靠譜吧！如果到時候一起去易川，該不會出什麼么蛾子吧...
兩人夜裡再度商談良久，林山還是接過了這50塊靈石。
反正順手的事情，淨賺20靈石的買賣，不幹白不幹。
至於太上長老要先天朱果做什麼，林山也懶得問，怎麼處理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最後林山委託太上長老利用夜鶯渠道，幫他查一查最近兩年內，有沒有京城某個王公貴族，從南疆牂柯郡帶回來巨型黑蓮佛像的訊息。
太上長老很容易就應下了，並聲稱一有訊息就告知他。
……
第二日，林山早早去尋黃仙師。
這老頭衣衫不整摟著侍女走出來，不情願的打扮地體面些，才和林山一起出了夜鶯總部。
博望候府外面的大街上人流湧動，大宋帝都的早市開的也比較早，無數城內百姓開始了一天辛勤的勞作。
林山一路上有些好奇地打聽，都快百歲的人了，黃仙師那啥雄風依在否，黃仙師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
......
而此時，汴梁城南一座茶樓頂層包廂處，已經有四人等候多時。
其中一名綠袍老者正在和周圍人談笑：“那夜鶯的黃老頭這次終於肯出來了，也不知道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敢回易川！當年不是被坑的有心理陰影了嗎？”
另一個黑袍道姑模樣的中年女子掩嘴笑道：“聽黃老頭傳音符裡所說，這次跟了一個練氣中期的年輕人，想來這就是他的倚仗了。”
“哼！”旁邊一個鷹鉤鼻中年男子放下茶盅，“黃老頭這二十年來，攢了足足有上百顆靈石的家當！他修為又這麼低，也不怕被當成肥羊，讓人半路截胡！”
旁邊的綠袍老者嘿嘿怪笑著，黑袍道姑也若有所思。
最後還有一個帶斗笠的人，則是一言不發，只是靜靜聽他們聊天。
……
半個時辰後，黃仙師帶著林山，走進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