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門外的郭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任誰聽見老婆說她喜歡別的男人，恐怕都會心有芥蒂。
莫名其妙的，頭上好像就多了一頂帽子。
雖然郭良覺得，老婆對江述或許只是“粉絲對偶像”的心理，喜歡他的作品。
可是喜歡作品久了，也有可能會愛屋及烏。
“我知道老爸不太好意思去找江述, 這件事可以交給我，讓我去和江述好好談一談吧！”辦公室裡的女人還在毛遂自薦。
這番話讓郭良更是心頭一火。
她這是什麼意思？
想藉著工作的由頭，好有個正當理由去接觸江述嗎？
明知道她對江述或江述的作品有好感，如果讓她有機會和江述頻繁來往，說不定自己這個帽子真就戴牢了。
郭良沒有進去，心裡懷著怨氣離開了。
他回了自己辦公室。
沒過多久，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隨即門被推開了。
“老公, 還不回去嗎？”
郭良抬起頭, 笑道：“再等一會兒。”
“那你先忙，我先回辦公室，走的時候叫我。”女人笑眯眯地關上了門離開。
郭良略一沉吟，起身去了岳父的辦公室。
“咚咚……”
“進來。”
郭良整理一下筆挺的西裝，這才推門而入。
“小良，坐！”宋晨擺了擺手：“我剛好還想問一下你的意見呢！關於江述這事兒，你怎麼看？”
“我覺得……”郭良正色道：“我們不該和他合作。”
“原因呢？”
“打我對這個圈子有認知起，還沒見過一個敢公開和我們叫板，打我們臉的人，況且他只是個沒有靠山的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而已，就這麼讓他全身而退嗎？”
郭良繼續道：“而且封殺江述的事情，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不止我們圈內人知道此事，現在網友也人盡皆知了, 這種情況之下, 如果我們又低頭和他合作，臉要往哪兒擱？”
“是啊！”宋晨點點頭, 表情十分也鬱悶糾結：“肯定會讓人看笑話。”
“當初可是說過絕無回旋餘地的, 現在啪啪打自己臉，人家肯定看笑話！”郭良擲地有聲地道：“所以我覺得，不該和他合作！”
郭良繼續道：“江述是有些才華，我們公司有才華的人少嗎？他也就出了兩部電視劇，我們這些年出了多少電視劇，多少部電影了？他的底蘊差太多，我們明明還有正面幹他這個選擇！為什麼只想著投降呢？”
如果是勸宋晨和江述合作，難道可能還大一點。
但是勸他幹江述，反而會輕鬆不少。
因為郭良心裡清楚，自己這個岳父太在乎臉面了，屬於是死要面子那種。
如果江述真是個地位頗高的大佬，如同張天凱王博明那般，宋晨可能也就忍一步算了。
但這傢伙只是個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而已，宋晨肯定咽不下這口氣，也不想失了顏面。
“你說得沒錯。”宋晨贊同道：“我的本意也是想繼續弄他，可我就是擔心，王博明和張天凱這兩個老狐狸背後偷偷找江述合作。”
“爸爸可以和王博明，張天凱都打個電話再通通氣兒, 讓他們不要投降。如果他們表面一套, 背後又向江述投降……”
郭良繼續說道：“將來咱們就背後拱火帶節奏，讓網友們罵死他！把這兩個老東西都釘在恥辱柱上！咱們才不和他同流合汙！咱們要正面幹了江述，將來看誰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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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良知道岳父愛面子，就使勁兒投其所好。
“行！”宋晨也終於被他說動了，情緒也振奮了起來：“我準備交給你幾個影視專案，這些精品專案就是專門拿來針對江述，你和團隊一定要盡心盡力，你有沒有信心？”
郭良馬上筆挺地站起來：“有！”
“但是除了影視劇，還可以弄一些盤外招。”宋晨笑眯眯地道：“如果能把這小子直接搞臭，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但是江述這個人，身上好像沒有什麼汙點……”
“沒有汙點，那就製造汙點。”
郭良略一思索，笑道：“我會想一想的。”
“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宋晨擺了擺手。
郭良離開後，宋晨打了電話給張天凱。
“張董，江述的事情，現在怎麼說？”宋晨直入正題。
“那能怎麼說呢！肯定繼續搞他啊！”張天凱義正辭嚴地道：“這小子敢踩咱們的臉，能輕易放過他嗎？”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要是騙我，以後咱朋友都沒得做了。”宋晨嚴肅地道。
張天凱撇了撇嘴，說得咱倆好像是朋友似的。
“放心好了！我沒興趣和這小子合作。”
張天凱依舊臉不紅心不跳地道：“想讓我放下芥蒂和江述合作，只有一種情況，除非他向我們認錯道歉！對了，如果這小子認錯道歉了，宋董怎麼說？”
“哼……那也得看看他態度是否誠懇。”
“這倒是，態度敷衍肯定也不行，咱們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
掛掉和電話後，宋晨和王博明又通了電話。
後者給的說法甚至比張天凱還堅決，反正意思上就是，他死都不會江述合作，就算江述道歉都不行！
聽到二人給的回答，雖然宋晨並不完全相信，但多少比之前安心了一點……
……
和老婆回家的路上。
郭良開著車，副駕駛上的老婆正在專注地抱著手機看《長夜難明》。
看到這一幕，郭良就氣不打一處來。
但他也不好說什麼，總不能連部劇都不讓人看，只能憋在心裡。
“我的天……”宋晴天自顧自感慨起來：“江述真的好帥呀！之前怎麼沒太注意呢！”
郭良：“……”
“對了。”宋晴天按下暫停鍵，扭頭笑道：“江述的事情，老爸有沒有問你？”
“問了。”郭良輕輕笑道：“我的建議是，不能和他合作。”
宋晴天的臉色頓時變了：“你是怎麼想的？”
“老爸覺得丟不起這個人。”
“天天就記著面子，面子有什麼用啊？值多少錢？你怎麼也變成這樣了呢？”宋晴天很氣：“而且我都跟老爸說了，我去找江述，就算丟人也是我來，又不用你們出面！”
你找江述？
郭良心底十分不悅。
說得冠冕堂皇，你明明也是有私心。
最起碼，恐怕也是帶著有粉絲見偶像的心理吧！
“你趕緊再勸勸爸爸！”宋晴天著急道。
“爸爸心意已決，我勸也沒用了。”郭良面露難色地推脫道。
“不想勸就直說！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宋晴天氣得扭頭看向窗外，也不理他了。
郭良心裡也有氣，他也懶得開口。
一直回到家裡，二人都沒再說一句話。
此時，
遠在他方的江述也不知道，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幹，卻給人家兩口子整出婚姻危機了。
按照正常進度，今天上線的四集，去除片尾曲，平均每集41分鐘左右。
一口氣看下來，不到三個小時就完了。
第四集的最後，以一個陌生電話威脅江陽不準再查下去收尾，並且把三條時間線的主角都放在了一起。
看得人趕緊點下一集，但是發現沒有了。
於是在快到十一點鍾的時候，江述就接到了施然的電話。
“江哥，我一口氣全看完啦！還想看怎麼辦呀？真的受不了啦！”
從施然極為少見的“嚎叫”的聲音裡，江述彷彿能看到她急的抓耳撓腮的樣子。
“那我把全集發給你吧！”江述笑道。
“啊……這不太好吧！”施然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確實不太好，萬一被洩露就麻煩了……其實我只是想問你，超前點播什麼時候開呀？”
“這個我也不知道，到時候看一下平臺的訊息吧！”
“好叭……哎喲我把壞小孩再翻出來解解饞，江哥晚安吧！”
“拜拜。”
掛了電話後，江述看到他的微博底下也在這幾分鐘突然湧進了許多評論。
這些評論的口徑也是出奇的一致。
要求，超前點播！
【不就12塊錢嗎？趕緊的！錢都準備好了！】
【不給超前點播，江述你媽媽買菜必超級加倍！】
【咚咚咚……送錢來了！趕緊開門！】
【看不到長夜難明第五集我睡不著了！】
【……】
江述也是第一次見這陣仗，都要上趕著當韭菜。
上一次開超前點播，是平臺主動搞的，跟網友們沒關係。
不過這也只是資訊繭房的一種。
因為來他微博說這些話的人，基本都是喜歡這部劇的人，可以說是這劇的粉絲。
在粉絲們的嘴裡，很難聽到更多的聲音。
上輩子超前點播的情況其實也一樣，你問劇粉或演員粉怎麼看待超前點播。
他們可能會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又沒逼你花錢”之類的話。
但是如果撇開粉絲去問普通網友，大部分就會噴平臺吃相太難看了。
在公開的社交平臺上，這些人的聲音肯定比粉絲大，畢竟路人網友幾個億，你粉絲才有多少？
針對這些評論，江述發了篇微博：【首先，你們找我沒用，我管不了這個；其次，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非要當韭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