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狗熊,就是黑瞎子。
感覺差不多了,蕭逸塵開始畫符。
在畫斷了兩支毛筆以後,終於是把一張增重符跟一張延年符畫好。
畫好以後,蕭逸塵感覺肚子裡面已經空空如也,再也畫不了了。
疲累地躺在床上,他只想睡一覺。
強撐著身子,去山上把符埋好,才回家踏實睡下。
先前還留有一些,可以先拿去給浪哥用,後續的再說。
一覺睡到了晚上,飯菜嫂子給他留在廚房裡。
自己動手熱了下,狼吞虎嚥吃完,舒服地打著飽嗝,就要回屋繼續睡。
這個時候,嫂子從外面回來了,而且還帶了一個人回來。
“逸塵,你等等。”
聽到嫂子在後面喊住他,蕭逸塵轉身看去,發現嫂子帶回家的人,又是一說親婆子。
這個婆子,大家都叫她趙三奶。
年輕時候,比劉嬸還要厲害,不過這會兒已經老了,一年到頭也給人說不上幾次親。
但能夠出動趙三奶的,都是村裡頭數一數二的男娃女娃。
“嫂子,你把趙三奶接家裡來做什麼?”蕭逸塵已經猜到了一些,卻還是要先問清楚。
嫂子林月拽著他不讓他走:“還能是什麼?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了。”
聽到這話,蕭逸塵臉色一沉:“嫂子,我不說,我現在還沒考慮那事呢。”
“什麼不說?你以為你還小啊?不用你考慮,你只要給趙三奶好好看看,然後說說你的條件就行,剩下的我跟趙三奶會給你挑的。”林月態度堅決地說道。
儼然,這事是不容商量的。
無論蕭逸塵什麼態度,都必須要開始給他說親。
蕭逸塵感覺很荒唐,娶媳婦的事,明明是他自己的事,非要一個外人,一個婆子來給他說三道四的,好像比他還要瞭解什麼女人適合給他當媳婦一樣。
在省城待了這麼些年,他已經不習慣村裡頭這種討老婆的方式,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嫂子,我說了,我暫時不考慮。”蕭逸塵的態度同樣也很強硬,扯開林月的手,就轉身躲進了房間。
任由林月怎麼拍門,怎麼說他,就是不開。
好半天,林月才把趙三奶給送走。
也不知道林月是放棄了,還是堅持讓趙三奶給找,反正他就是那個態度。
李婉的事情還沒著落,現在這樣,他都覺得對不起李婉,再說親,還要不要去見李婉了。
等林月睡下,蕭逸塵趁夜出了門。
說好的三天就是三天,浪哥肯定不會容他再拖一天的。
他不主動找出去,只會惹得浪哥找上門來。
就在上次的地方,蕭逸塵一出現,果然就被人圍了起來。
還是那幾個混子,他們的頭髮各種顏色,挺好認的。
等了一會兒,前面主動分出一條道,然後就看到浪哥走了過來。
蕭逸塵有點緊張,下意識地要去摸口袋裡的石灰,終於還是忍住了,衝浪哥笑了笑。
浪哥直接走到蕭逸塵的面前,拍了拍蕭逸塵的肩膀,緩緩說道
:“小子,你可以啊,沒有騙我。”
聽到這話,蕭逸塵正想要松一口氣。
這個時候,浪哥突然發力,把他拉到耳朵旁邊,臉幾乎貼著臉。
“不過,那玩意兒就成了一晚上,你現在是不是耍我?”
蕭逸塵心頭緊了緊,隨即硬著頭皮說道:“浪哥,市面上那些藥不太行,我已經猜到了回事這樣,給你準備了兩味只有這村裡頭能種出來的藥。”
說著話,他把枸杞子跟金櫻子拿了出來。
“這是什麼?”浪哥看了一眼,沒看出來。
“枸杞子跟金櫻子。”蕭逸塵很滿意浪哥的反應。浪哥微微睜大雙眼,拿起來又看了看:“這麼大?”
蕭逸塵笑了,重複道:“浪哥,這是村裡頭獨有的,只有我們村才能種出來,外面可是沒有的。”
“你確定這次能行?”浪哥眯起了雙眼,警告蕭逸塵不要再想耍他一次。
蕭逸塵點點頭:“浪哥,這次要吃久一點。三個星期,完了以後,應該就正常了的。不過,浪哥,你還是要注意身體,不能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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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肯定是有用的,但藥只負責治好那方面,而浪哥這身體,如果不悠著點,支撐不起那事,最後還是要不行的。
浪哥盯著蕭逸塵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再信蕭逸塵一次。
畢竟,上次的藥確實有用。
雖然只是管用了一個晚上,但那也是其他藥沒有給過他的。
蕭逸塵現在手頭上,勉強夠一個星期的量,讓浪哥過幾天再讓人來取剩下的。
送走了浪哥,蕭逸塵抹了把額頭的汗,真是有驚無險啊。
剛才那些混子轉身走人的時候,蕭逸塵清楚地看到每個人腰後都別了一把匕首。
赤手空拳還有的打,人手一把匕首,他少說得留下點什麼的。
好在,眼下算是度過了這關。
一覺醒來,林月好像當昨晚的事沒發生過一樣,給他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就在蕭逸塵以為他說服了林月的時候,趙三奶再次找上門來。
這次林月學聰明了,把門一關,轉身跟蕭逸塵說道:“我已經給你請過假,你今天什麼時候跟趙三奶把事說清楚了,什麼時候再去上班。”
蕭逸塵看看林月,又看看趙三奶。
知道這事要是不說清楚,林月肯定會沒完沒了的。
連柳秀琴那邊,林月都沒有去多看一眼,可見林月對這事有多上心,有多認真。
蕭逸塵只能重新坐下,半真半假地跟趙三奶聊了好一會兒。
等林月點頭滿意,他才准許出門去上班。
其實,這事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趙三奶介紹過來,他要想攪黃了,隨便就能攪黃了。
只是這事弄得他真的很不舒服,也沒有心情直接去衛生院,而是來到河邊,大聲地吼了幾嗓子。
身後,突然有腳步聲。
沒等他看清楚,女人來到他身邊,學著他的樣子,也是衝著河水吼了幾嗓子。
女人正是陳春花。
芳香撲面,似乎擦了什麼好聞的香水。
“嗯?還真管用吶。”陳春花轉過俏臉,微微歪著腦袋。
蕭逸塵開玩笑道:“當然管用,我又不是發酒瘋。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啊?”
“真小氣!這點小事就索要回報,你就不怕在女生心裡留下不好印象啊?”陳春花嘟了嘟小嘴。
蕭逸塵回過頭去看向平靜的河面:“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只是好久不見了而已。”
他不禁在想,那位趙三奶介紹來的女人,能有陳春花說話一半有趣嗎?
這個時節,在他這個年紀,其實並沒有多少選擇。
如此這年頭,女生要是讀不上書,十六七歲也到外面去打工了,這會兒肯定不能回來。
一直待在村裡的,說真心話,蕭逸塵不大看得上。
客觀來說也是如此,如果真的好,早也嫁出去了,不會還單著。
而嫁過人的,嫂子肯定不會同意,可想而知,趙三奶能介紹什麼女人過來。
這也是蕭逸塵不願意說親的原因,基本上不會合適的,談了也是白談,浪費時間而已。
“你就打算這樣把昨天見過我的事情忘了啊?”陳春花有些不開心地癟著嘴,隨即話鋒一轉,“你知道嗎?我本來以為會是你的,誰知道那家夥聽起來比你還不如。”
比你還不如……
什麼叫比我還不如啊?
“喂,我還在這呢。你當著我的面這樣說,真的好嗎?”蕭逸塵佯裝生氣了,卻發現真的沒法在陳春花面前一直板著臉,緩和了語氣,感慨道,“原來我們同病相憐啊。”
對陳春花被託媒說親這事,蕭逸塵是想過的。
陳大牛把陳春花喊回來,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嗎?
沒有什麼難猜的,村裡人這樣做的他陳大牛又不是第一個。
不過這才沒過兩天,陳大牛就動了起來,還真挺著急的啊。
“嗯。”陳春花說著話,也是看向了河面,隨即突然回過味來,“同病相憐?你是說你也……”
“可不嘛!要不然我怎麼會也學你似的,跑這來鬼哭狼嚎!”蕭逸塵覺得這事還真挺有意思的,都是因為相同的事跑到這來,像極了那些愛情電影裡的完美邂逅。
“你才是鬼哩!”陳春花本來還想再吼一嗓子的,聽得蕭逸塵這樣說,也覺得她剛才那樣子有點嚇人,是她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展露過的一面。
如果讓那些傢伙知道她著急上火的時候,其實也跟村裡頭的女孩沒什麼區別,恐怕他們也就不會如此熱切了吧。
氣氛突然沉默了下來,蕭逸塵覺得很奇怪,扭頭看去。
發現陳春花正在盯著他看,還俏皮地捏了下唇瓣,似乎思索著什麼。
正要詢問,陳春花先開了口。
“其實我們可以互幫互助的啊。”
“互幫互助?”蕭逸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說在說親這事上我們互相幫助,幫彼此攪黃了?”
“蕭逸塵,你好像變笨了呢。哪裡用那麼複雜,我們倆在一起的話,不就瞬間把事情解決了嗎?”陳春花笑著說道,眼眸子亮晶晶的,如同夜裡璀璨的星子,一掃之前的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