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很快就籌備好,看樣子是早有準備。
應悔帶著小春居於安德魯的府邸,沒有刻意去查探什麼,卻也有意無意的知道了一些訊息。
譬如,小春成了她和安德魯的私生女;
譬如,她成了安德魯藏於人後、深愛多年的情人;
譬如,她和安德魯的所謂愛情故事被北利國官方媒體大肆宣揚……
北利國民眾很淳樸,對此深信不疑,有表示祝福的,也有未婚女性詛咒應悔的。
應悔想,如果蕭權看見這樣的新聞會怎麼想,老婆變成了別人的,女兒變成了別人的,他會後悔自己的決策嗎?
吃好喝好的小胖春還不知道自己粑粑換人了,倒是安德魯因為新聞的洗腦轟炸,在花園再看見小胖春時多了點不一樣的心思。
是憐惜,抑或是親近?
安德魯近距離的打量連翻身都不會的小胖妞,心裡是嫌棄,如果他有孩子,絕不會這麼醜吧。
月嫂在一旁緊張的看著,生怕安德魯對小小姐不利。
安德魯伸出一根中指去戳小春的小臉蛋時,月嫂整個人緊繃,已經做好撲過去的打算。
安德魯沒有留指甲,所以也不痛,只是有點癢,小春偏了偏頭,沒有躲開,遂伸出小手將那根壞壞的中指握住。
安德魯將中指輕輕往回一抽,很輕鬆的就抽出來了,他又去戳,小春又去抓,如此迴圈,最終小春祭出了大殺器,嚎啕大哭。
應悔不過是走開一會,回來就看見安德魯將她家寶寶弄哭了,她怒視安德魯,將小胖春抱在懷裡輕搖輕哄。
其實小春就是光打雷不下雨,麻麻稍微一鬨她就笑了。
安德魯在心裡給小春貼了個標籤,心機醜丫頭。
……
有了這一回,應悔格外提防安德魯接近小春,還叮囑身邊人,以後再看見安德魯,就抱著小春遠遠躲開。
小春才只有幾個月份大,容不得一點閃失。
其實,自這回後,安德魯就天天早出晚歸的,和小胖春碰上的機率幾乎為零。
婚禮越臨近,安德魯越忙,應悔沒有去關心過,她只是等著蕭權再給她遞什麼訊息,卻一直沒有等到。
大公主倒是來天天找她,比誰都熱心的幫她謀劃婚禮。
有時,應悔看著大公主高貴美豔的臉龐,會想,大公主應該是恨她親父的吧?
新郎在婚禮前夕悔婚,精心籌備的婚禮泡湯,新娘淪為眾人的笑柄……
“應悔,父王身體不適,恐不能來為你和安德魯主持婚禮,讓我代勞,你覺得呢?”大公主溫柔的呼喊,讓應悔神遊的思緒迴歸現實。
“大公主,真的不用太麻煩,你不是說只是權宜之計嗎?”蕭權說過,不會有婚禮。
“說了不用叫大公主,直接叫我姑母就行了,我和萊恩可是情同兄妹,即便是權宜之計,也不能委屈你。”大公主眉梢含笑,整個人都喜氣洋洋的。
應悔卻是心情鬱結,她是想要一場婚禮,想要一場和蕭權的婚禮。
……
轉眼便到了婚禮前夕,應悔有幾分著急了。
蕭權不是說不會有婚禮嗎,但眼看她明天就要嫁給別人了。
不會是蕭權把她賣了吧?
不,不,不可能,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蕭權一時不能掌控住。
反正她不會嫁給安德魯,大不了明天當場悔婚。
應悔本就不是很鑽牛角尖的性格,打定主意,她的心態也穩下來。
但這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半夜時,應悔突然被此起彼伏的驚叫聲驚醒,她身邊僅留著的那名蕭家保鏢出去打探情況,回來彙報時,神色帶著焦急,“夫人,這安德魯伯爵和大公主鬧翻了,安德魯伯爵懷疑大公主連同大維將軍囚禁國王,強闖入皇宮。而大公主的人現在將安德魯的府邸包圍住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此刻的情況根本容不得應悔細想,她立即抱起酣睡的小春,牢牢護在懷裡,問道:“有沒有什麼地方能夠安全出去?蕭權呢,他有沒有什麼應對策略?”
大人就算受點傷也沒關係,但這小春可怎麼辦啊,她不僅是個小累贅還是顆不定時小炸彈。甜蜜的累贅,不知道什麼就醒來,突然暴哭,將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沒有,先生還沒有指示。”保鏢艱難道。
應悔頭皮一陣發麻,蕭權竟然沒有指示,怎麼可能……
“現在外面局勢亂,我們先不要亂跑,在安德魯的府邸找個隱蔽的地方……”應悔會這麼決定,還是主要考慮到小春,怕她在動亂中受傷。
而就在這時,月嫂望見窗外某樣物體,突然驚訝道:“夫人,你快看,你快看窗外。”
不會是大公主的人已經打進來了吧。
應悔的心緊張的快要跳出來了,咚咚咚,她下意識的更護緊熟睡的小春,真恨不得將她重新塞回自己肚子裡。
但,應悔望向窗外,只看見一輛私人飛機,從遠及近,直往安德魯府邸飛來。
保鏢立即反應,“那是老闆的私人飛機,夫人,去頂樓平臺。”
應悔懸著的一顆心轟然一聲落地,她的心被熱火炙烤著,差點烤出淚水來。
蕭權,他沒有賣她,他來帶她走了……
應悔、月嫂還有蕭家下人保鏢在頂樓天台待了一會兒,小型私人飛機緩緩降落,空氣彷彿也變得稀薄。
氣浪將應悔髮絲吹得凌亂,她的眼也有一瞬不能正視眼前這龐然大物。
先是四名全副武裝的僱傭軍持槍下了飛機,然後再是蕭權,他來到應悔面前,將她頰邊略顯凌亂的發別在耳後,接過她懷裡的小春,看著她的眸光幽深黑沉,帶著憐惜和心疼,“你受委屈了,我馬上帶你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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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應悔重重點頭,水汪汪的眼睛蒙著一層薄紗。
只要能和他一起離開,怎麼樣都好。
應悔隨著蕭權一起上了飛機,喝了熱茶後,疲憊襲來,但她依偎在蕭權的懷裡,卻不願意睡過去。
睡著了,就沒有辦法感受他的體溫;
睡著了,就無法嗅到他的味道。
“咱們這是要回帝都嗎?”應悔輕聲問道。
“不,先不回去。”
來都來了,總得有些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