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竟然響起了轟隆悶雷,狂風不止,風雨欲來,在颱風季節裡,這樣變化多端的天氣很是常見,陸承皓迅速起身去關窗,只見大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傾盤倒下,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戶上。
陸承皓返身回來,說:“看來這一會半刻是走不了了。”狂風夾著暴雨,看情況一時半會是停不了。
“你今晚就在這裡住下吧。”安槿拿起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氣象局剛釋出了黃色颱風預警,看情況這風雨不鬧騰一晚上也要鬧騰個大半夜了。你家離這裡比較遠,這樣的天氣不適合出門,也出不了門,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將就在我這裡住宿一晚吧。”
他咧嘴一笑,語調輕快,“當然不介意,我樂意至極。”
他突然覺得窗外的雨敲窗臺聲格外的悠揚動聽。
這狂風暴雨來得真及時。
每年的七八月都屬於颱風季節,狂風暴雨都會肆虐這個城市,在海市生活了多年,陸承皓已經適應了,適應了它的喜怒無常。
從前他有些惱怒它的喜怒無常,現在他很喜歡它的喜怒無常。
這一場暴風雨就算是肆虐到天荒地老也未償不好。
待他洗完澡出來,身上只裹著潔白的浴巾,安槿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男人長得妖孽就算了,要不要身材連都這麼性感?
“幹嘛不把衣服給穿上?雖然現在是炎熱夏天,但是下雨天還是挺涼的,你小心著涼啊。”其實她是想說,大深夜的上演一出活生生的色*誘真心不太好。
“換洗的衣服還能穿嗎?”他斜著腦袋問她。
“那......那......”那該不會你裡面的內褲也換下來沒有穿吧?幸好已到了嘴邊的話及時剎住了,這樣的話絕對不能說出口。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曾經又是親密無間的關係,怎麼聽這話都藏著曖昧。
“那什麼呀?你剛剛想說什麼?”他笑得無限痞氣,很明顯他知道她剛剛想問的是什麼。
“沒,沒什麼。我是說我先去拿你衣服清洗再烘乾,要不然明天你只能裹著浴巾回去了。”
“也不是,你可以替我去買兩套衣服回來啊。不,你親手幫我設計做兩套更好。”對滴,他就是想身上穿的所有衣服都是她親手設計做的。
“陸總裁,我可是要收費的哦。”她挑眉笑道。
“那我能不能請安大設計師你做我的私人設計師呢?承包我所有的衣物設計裁做,怎麼樣?”
安槿呵呵一下,白了他一眼說:“不行。”轉身便走進浴室。
陸承皓嚷嚷道:“考慮一下,我會付錢的,真的,多少錢我都付。”
“不考慮。”浴室裡傳來她的聲音。
“為什麼啊?”
把衣服放在洗衣機裡清洗後,她從浴室裡走出來,“不為什麼,就是不爽你成為我老闆。”
“這又是為什麼呢?我自認為我不是一個苛刻的老闆。”
“讀書的時候你已經壓了我一個頭了,現在還要被你以老闆的繼續欺壓著,我這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欺壓?我什麼時候欺壓過你了?”怎麼他的印象中,他對她都只有愛護。這愛護又怎麼變成了她口中的欺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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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反正不接受。”
“那以我們骨灰級的交情,安大設計師能不能大方的贈送我兩套?”
“陸總你很缺衣服穿嗎?”
他連連點點頭說:“是啊,你看我現在就很缺,只能用浴巾裹體了。”
“好吧,既然你都搬出我們骨灰級的交情了,改天幫你做兩套送你吧。”她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接近凌晨零時了,“很晚了,去睡覺吧。客房我已經整理好了。”
她笑意衷然,“這床貌似是小了一點,委屈你將就睡一晚吧。”
他挑著眉,問:“你真覺得我能將就?我怕我連腿都伸不直吧。”
他一米八二的高個子,睡一張一米五寬的床,怎麼看都覺得是難以安寢。
安槿打量著他,又打量著這床,最後還是妥協地說:“算了吧,你去我那裡睡吧。”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她就發揚一下舍已為人的偉大精神,犧牲一下自己吧。
陸承皓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你確定我是去你房間裡睡?”
安槿知道瞟了他一眼,瞧他那興奮的小樣,就知道他想多了,“別想歪了,你去我房裡睡,我來這裡睡。”
“你想想外面風雨交加,雷鳴不斷,我記得你最怕打雷了,其實我是不介意一起睡......”
安槿打斷他說,眯著眼睛看他,往他的結實的胸膛上拍了一掌,惡狠狠地說:“老實點,要不然你今天晚上只能打地鋪了。”
陸承皓看著帶著孩子氣的她,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她的頭髮,逗她說:
“你聽聽外面的雷聲真的很大喔,你看看還有閃電呢。”
安槿不以為然的撇撇嘴,“有什麼可怕的,拿耳機把耳朵給塞住,把窗簾一拉上,聽不到雷響,看不見閃電,多簡單的事情啊。”她看了他一眼,故意說:“我還會把房門給鎖死。”
“門窗緊鎖?空氣不流通哦,你就不怕被悶壞嗎?放心啦,我一定會很正人君子的,絕對不會發生三更半夜上洗手間迷迷糊糊地爬上你的床這種事情。”
安槿呵呵地笑了笑,“難說,關好門窗,做好相應的安全措施為好啊。”
陸承皓摸摸鼻子,他在她心目中的危險指數沒有這麼高吧。
“哎哎,你這是把我當色狼來防嗎?”
安槿眨著眼睛,“我可沒有說過你是色狼,是你自己對號入座了。”
好,很好,是他自己對號入座了。陸承皓一步一步地逼近她,臉上的笑容很是邪惡痞氣,活生生一副色狼的模樣。
“你,你要幹嘛?”
他一把摟過她的腰,用力往自己胸膛靠,邪魅的說:“你說呢,明知道我是一頭狼,居然還膽大包天把狼留宿家裡。”
她能說這樣其實很危險嗎?乾柴烈火,在這樣的夜晚,兩個人還保持著這樣曖昧的姿勢,一不小心就會引發燃燒的小火苗。
就在兩個人的推搪中,兩人齊刷刷的倒在了床上,他整個身子壓倒在她的身上,兩人就這樣四目相視著,彷彿時間靜止了一般。
他最終還是忍不住把唇覆上她的唇。
這樣的柔軟他想念了許久。
她真切感受到他身體上某個部位發生了變化,還有他眼裡的熊熊烈火似乎要把她吞噬,她打了一個激靈,連忙推開他,迅速爬起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睡吧。”說完逃似的跑出房間。
“哎,你跑什麼呀,不是說你睡這裡,我去你房間睡嗎?”
她立馬剎住腳,轉回身去果斷把他推出門外,不由分說:“晚安!”
“你不會真的鎖門睡覺吧?”他愉快的問她。
她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鎖!”
其實也就是說說而已,安槿不可能真的鎖上門睡覺。
她躺在床上思緒難平,纖長的手指不自覺的撫上唇,似乎唇瓣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一顆心突突的跳動不已。
他那個冗長而溫柔的吻,差點讓她迷失其中不能自拔。她承認,許多年過去了,她依然想著他身上的氣息,想念著他的親吻。
回想起來,卻突然有些惱恨自己的矯情了,為什麼要硬生生把他推開呢?這難道不是自己想念已久的溫存嗎?
如果那一刻她沒有推開他,那麼他們是不是會回到幾年前的那個夜晚裡,然後一切都會重新回到起點。
這一次不會再有問題橫在他們的面前,她不會再問他:“你希望我去米蘭嗎?”
他不會再思量著該要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或許是最近太疲憊的原因,安槿很快就忽略了剛剛那一個措不及防的吻,安然的進入夢鄉裡,外面的風吹雨打絲毫沒有影響到她。
而另一廂躺在安槿床上的陸承皓卻是輾轉難眠了。柔軟舒適的枕間散落了她獨特的迷人清香,幽幽的竄入他的鼻間,刺激著他身體的每一個毛孔。
他想起五年前那個凌亂不堪的夜晚,也是在這一張床上,他的瘋狂掠奪,她的極力迎合。他蛻去生澀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而他也幸運成為她的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他不知道那一晚對於她來說是怎麼樣的存在?是兩情相悅下的情不自禁,還是酒精麻痺下的意亂情迷?
於他來說是一生最珍貴的回憶,是他這五年來最蝕心的,最不可觸碰的。
窗外的狂風在低低嘶吼著,夾著暴雨肆虐著,他的心也如這暴風雨天氣,洶湧澎湃無法平復。
他陸承皓遇上安槿抵抗力從來都是零 ,現在更是隱隱出現負數。
遇上她,他註定劫數難逃。
但是,他甘之如飴,他認命。
不知道她睡了沒有?這樣的暴風雨夜晚想必難以入睡吧,她最怕打雷了。
應該沒有鎖門吧,要不要偷偷去看一眼?
還是不要去了吧,要不然她以後真的把他當成色狼看待了,要想洗白這個罪名,以她倔強的性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去看一眼吧,看一眼而已,又不是做什麼虧心的事情。哎,雷雨加交的夜晚,睡不著,又很無聊,難道不應該找點事情來做一做嗎?
他爬起床,躡手躡腳的向她的房間走去,好像真的睡著了。
他把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沒有知覺。是真的睡覺了,細細聽還能聽到她勻稱的呼吸聲。
他蹲在她的床前,怔怔的看著她的睡顏,如初生嬰兒般安靜地入睡著,靜謐美好得讓他心裡感到柔軟。
他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來,他一向是行動派的人,輕輕的抱起熟睡中的她往他睡的房間走去。
他輕輕的把她放下床去,聽她呢喃一句夢語,以為她是要醒過來了,心像一根繃著的弦,幸好她翻過身又繼續睡了,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輕輕的躺下在她的身邊,手輕輕的摟過她的腰,一下子心裡感到無比的踏實。
他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著,相信今晚一定會有一個好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