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出發了,新娘子也是同縣的人,路程並不遠,約半個小時的路程便到達了,陸承皓和安槿兩人也湊熱鬧跟在迎親的隊伍裡。
果然,新郎和迎親的隊伍被攔截在門外,新娘子的姐妹團要求新郎大聲唱《小蘋果》,必須要配以舞蹈才能算過關,要不然不給進門。
新郎是典型的五音不全,好好的一首老少皆宜的神曲硬是給他唱出狼哭鬼嚎的味道來,惹的眾人捂肚子大笑,後來姐妹團說這歌聲不夠動聽,不能過關,笑嚷著要拿紅包來收買。
能用紅包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早有準備的新郎從伴郎身上挎著的揹包裡拿出一沓厚厚的紅包向她們撒去,姐妹們都顧著撿紅包,全然忘記了要把新郎攔在門外了,新郎和迎新隊伍趁機往裡衝去。
本以為已經順利過關的新郎才發現還有關中關,幾個早已守候在房間門前的姐妹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
“想要順利抱得美人歸就得拿出真心實意來。”姐妹團裡有人大喊了一聲。
陸承皓湊近安槿耳旁說:“今天我才知道原來要娶個老婆還是真不容易。”
“不然你以為呢?”
他的手摟上她的腰間,“再難,我也會把你給娶回家裡去。”
雙方鬧開了玩,姐妹團更是想著法子為難為難新郎,一時間歡聲笑語充斥著著這房子裡的每一個角落。
安槿本來低沉著的心被眼前的這一幕感染了,心情也不由得變得愉悅起來。笑問他:“行,回頭我讓於朗關卡的提高難度。”
在她腰間的手不安份的捏了她一把,“有你這樣為難自家老公的嗎?”
“不是你說再難也要把娶回家裡去嗎?這是考驗你的關鍵時刻呀。”
某人相當的委屈,“老婆你還嫌這考驗得不夠啊?”
“得時刻考驗著,這樣才能讓某人時刻重視呀。”
他正色道:“隨時接受考驗。”
安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像是彎彎的月牙一般,嘴邊的梨渦淺淺,美得有些讓人窒息,他頓時看傻了眼。
安槿笑著拍了拍他的臉,“別看了,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陸承皓還真的不自覺的伸出手去抹一把嘴角,逗得安槿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看了一眼還在闖關的弟弟,被新娘的姐妹團裡外三層緊緊圍住,看情況是突破不了重圍抱得美人歸了。
他心上一計,不由分說的抱起安槿,高喊了一聲,“帥氣的兄弟團們該是你們發揮重要作用的時候了,喜歡哪位美女,直接抱起帶走。”
大夥立馬領會到了他話裡的意思,就算沒有領會到他話裡意思的,看見他美人在懷,想不明白也明白了。
“攔住姐妹團,給新郎殺出一條血路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有的人以為陸承皓是兄弟團,而安槿是姐妹團的人,見他抱起她來,膽子大的紛紛仿效。一時間,一直進退兩難的男方一改戰勢,力佔上風。
新郎更是眼疾手快從其中一位姐妹中搶過房門鑰匙,直接抱得美人。
安槿笑得合不攏嘴,這男的俊女的美,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注視,他們沉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不理會。“我沒想到你還有這餿主意。”
“老婆你過獎了!要今天我是新郎你是新娘,我就不廢話了,直接從屋外破窗而入。”某人大言不慚。
安槿哭笑不得,“你這是來娶妻的,還是來拐私帶逃的。連破窗而入這一出你也想得到。”
“沒辦法,娶妻心切。不是,回頭你還是把姐妹團的名單先給我,我事先和她們做好思想工作,到時候她們不要太為難我。”
“我什麼時候有說過嫁給你了?”他們這跳躍性未免也太大了,一夜之間便進化到結婚論了?
“好,等下我回家跟你求婚去,一直求,求到你答應為止。”
人群裡有一男生耳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笑著起鬨:“不用回家求婚了,趁著現在人多熱鬧,把婚給求了吧,我們都替你做見證人。”
他這一喊順利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他們的身上來了,目光裡或驚豔,或羨慕,或妒忌。
陸承皓笑如春風拂來,“不管她答不答應,她都是我這一生唯一想要娶的妻子。”
不知著誰高聲喝了一聲彩,緊跟著眾人附合著說好伴著雷鳴般的掌聲。
她的眼裡熠熠生輝,閃爍著動人的光彩,這樣幸福到茫然不知所措的日子真的會來臨嗎?
晚上的時候肖曉曉給安槿打來了電話,問她在這邊過得怎麼樣,安槿如實的告訴了她這邊發生的事情,當然自動忽略了和陸承皓滾床單的章節。
聽說安槿在這邊玩的熱鬧,肖曉曉的心被撓得癢癢的,在毫無年味的海市,她都覺得自己都要悶生出黴來了。“安槿,我去找你玩吧。我悶得都快要發黴了。”
安槿給旁邊坐著聽的陸承皓使了個眼色,徵求他的意見。他輕聲回答她說你喜歡就好。
於是,兩天後莫宇森和肖曉曉準時出現在了陸承皓的家,身後還跟著一個不請之客。
當然這都是後話。
已是深夜,身邊的陸承皓已經安然入睡,傳來勻稱的呼吸聲,儘管剛剛又共赴雲雨,滿身的疲憊,可是她卻腦子清醒,毫無半點睡意。
今天是承皓堂弟的大喜之日,作為新郎叔叔的陸爸不免多喝了兩杯,回到家的時候,一個勁地對陸承皓說:“兒子啊,你也得加把勁。我跟你媽都等著抱孫子呢!”
陸媽顯然也是被喜慶氣氛感染了,笑著對他們兩人說:“你們適當的加加班,我也盼著抱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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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刺中了她的心。她能怨誰呢,人到中老年什麼也不圖了,就圖繞膝弄孫,享天倫之樂。
這樣簡單的願望,但是好她無法滿足他們的願望。
時間彷彿倒退回到那個充滿藥水味的病房裡,醫生略帶抱歉地對她說:“對不起安小姐,我們盡力了,孩子沒有辦法保住。”他欲言又止,猶豫許久才說:“安小姐你這次是宮外孕,引產手術做得挺成功的,卻留下了後遺症,輸卵管堵塞,有可能一輩子也無法再孕。”
她如遭雷劈,整個人呆住了,還沒有從失去孩子的悲痛中緩過來,卻有更大的噩耗從天而降,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腦子裡一片空白,緩久才反應過來急忙問醫生,“那我能再孕的機率有多大?”
“安小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實話說機會比較渺茫。”醫生有些於心不忍,“不過,現在的科學這麼發達,先天性的不孕不育經治療後成功懷孕的案例也不在少數。安小姐千萬別灰心,機會總會有的。”
她知道這是醫生安慰她的說辭。
她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他的英挺的鼻子,立體如雕塑的五官,心如刀絞,他對她一片情深,也許會接受這樣的她,可是他的父母呢?那麼善解人意卻又心心念念抱孫子的老人家,她自問沒有勇氣去面對他們。
經治療能成功的懷孕了當然是好事,如果這一輩子都求之不得呢?
這是她心中永遠跨不過去的一道坎。
......
大年初三,陸爸陸媽同事聚會,說是集體組織郊外春遊,兩人早早就出發了,所以這一天變成了兩人世界。
兩個人哪裡也不去,就窩在房間裡背對背看著書,陽光透過窗戶灑落一地,靜謐而美好,誰也不忍開口打破這一份寧靜的美好。
安槿因心裡想著事情,看書也沒能全神投入,反而是越看越是煩躁。她乾脆把書本放在另一邊,閉上眼睛來平復心緒。
他也似乎感受到她的心神不寧,放下書本轉過身來,摟她進懷裡。
“槿兒,你今天怎麼了?是有什麼心事嗎?”她的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愁緒,很明顯是有心事。
她笑得輕柔,“沒有,我就是有些疲憊了。”有些話,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貪戀著此刻的靜謐美好,有的事情一旦揭開的真相,美好頃刻間不復存在。
他往她的臉頰親一口,“都怪我不好,我昨晚一時沒控制住,讓你受累了。為了彌補我的過失,我替你按摩按摩。”
“好!”
他輕柔地替她捏拿著肩膀,她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慢慢的整個人放鬆下來。同時睏倦撲面襲來,昨天晚上幾乎一夜未眠,直至天際露白才昏沉睡去,她的睡眠一向淺,他醒過來的動作儘管已經是小心翼翼,但是她還是知覺了。
他看著懷裡閉上眼睛睡了過去的人兒,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紅潤的唇緊緊地抿著,顯然她睡得並不安穩。昨天他就隱約覺察到她有些恍惚失神,他知道她心裡藏著事,她不願意說出來的事。
不是不失落,明明是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她還是沒有做到坦誠相待。
也罷,每一個人的心底都會有一些不想向人言說的秘密,縱然兩個人再親密。
他給了一個寬慰自己的理由,兩個人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不能因為這一件小事情而破壞了彼此的感情。他應該更努力一些,讓她可以全身心的依賴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