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剛過,窗外的鞭炮聲幾乎同時響起,和安槿記憶中一樣的震耳欲聾,摻夾著歡聲笑語,熱鬧得一點也不像凌晨深夜的。接而又放起了煙花來,一顆顆亮點直竄上天空,五彩繽紛地綻放著,好似夕陽西下晚霞鋪滿了天邊,漂亮到讓心情都瞬間變得愉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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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忘記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過鞭炮聲連連的新年了,自從媽媽走了以後,她也就沒有回來過這裡。海市是禁鞭炮的,那裡永遠不會有鞭炮聲響起。
震耳欲聾鞭炮聲在這一刻竟然有著久違的親切感。
小的時候,每年的大年三十晚,媽媽都會拉著她的手一起去空地上去放鞭炮,一向不言苟笑的她,會在這個晚上笑得很溫柔,會笑著摸著她的頭說:“我的小槿又長大一歲了,媽媽祝你永遠都開心幸福。”
所以她覺得每年的這個時候媽媽都是最溫柔的,“小槿,新的一年到了,你許個願望吧,在新年裡許的願望是最靈驗的。”
其實媽媽不知道的是,很小的時候,她每一年的願望都是希望爸爸媽媽可以重逢,他們一家三口可以相聚,然後像普通的家庭一樣,在每個大年三年的夜晚裡一起放鞭炮迎新春。
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慢慢地懂得這是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願望,於是每一年的願望就變成了希望媽媽能夠把爸爸忘記了,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媽媽說新年裡許的願望是最靈驗的,可是她的願望從來就沒有實現過。
思緒在這連綿不斷的鞭炮聲中飄走得很遠很遠。她想起每年的大年初一醒來,枕邊都會有一個醒目的大紅包,那是媽媽給她的壓歲錢。因為她們在這邊沒有什麼親人,別人在新年探訪親友的時候,媽媽就會帶上她外出去旅遊,她們去不起一些門票昂貴的風景區,媽媽會帶她去一些經濟卻風景也不錯的地方。
媽媽曾經說過:女孩子應該多去旅行,因為它可以拓寬一個人的視野,增加一個人的閱歷,還可以調節一個人的心情。
可是她並沒有做到媽媽說的要多去旅行,她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學習和工作上。
“怎麼還沒休息呢?”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已經回來房間裡來了。
她輕輕關上窗,果然像他所說,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似乎他們生活在另外的一個世界裡,隔絕了外界的所有喧囂吵鬧。
“在想些什麼呢?”他連叫了她幾次都沒有反應過來。
“也沒有,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來。”
她的眼角似乎有淚意,在這個熟悉的地方,她能想起的應該就是她的媽媽。
他摟她入懷裡,“槿兒,我相信阿姨她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到你能開開心心地活著。”
“我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會想她。”提起她來,聲音都變得哽咽,淚意潸然。
“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她好嗎?”
她重重地點點頭,她真的很不孝,回來半年,她只是去看過一次她。有時候她會覺得,只要她不去看她,她就像是外出了一趟遠門,總有一天她還是會回來的。
“很晚了,我們先休息吧。你知道的大年初一不能賴床,要不然一整年都賴床。”
當然這也只是一個沒有根據的地方風俗的說法而已。
她看著偌大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床,擰過頭來看著他,問:“請問是你睡沙發還是我睡沙發?”
他可憐兮兮地說:“槿兒,不是誰睡沙發的問題,而是我們只有一床被子的問題。這麼冷的天氣,好,儘管我這房間裡暖氣夠足,但是也不能這樣躺在沙發上睡一晚吧。”
安槿毫不留情地揭穿他,“少來,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叔叔他在睜大眼睛說謊話,他只不過是為了給我們製造機會。”
“既然你知道了為什麼還要揭穿呢。你想想你去客房那裡抱來一床被子來,明天醒來他知道了,這不是明擺著打他的臉了嘛。睡吧,我保證我會安份守己的,真的,我保證。”
好像說得也有道理。
於是某人得逞地跟著爬上了床,老爸這一招雖然是破綻百出的蹩腳,但是勝在夠直接啊,所以說這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可以順利地跟她同躺在一張床上。
躺在陌生的床上,旁邊還睡著一個大男人,她無法安然入睡。輾轉反側了很久,不但沒有了睡意,反而是卻來越精神了。
某人也好不到哪裡去,與美人同睡一榻,這又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心裡哪裡能沒有半點的心猿意馬。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所以身體自然而然會有正常的反應。
他一點點地往她身邊靠近,她不期然的一個翻身,兩個人的臉便碰在了一起。鼻間傳來她淡淡的幽香,氤氳在柔和燈光下的臉越發的動人,他聽見自己的呼吸也變得緩重起來。
而她也幽幽地看著他,連同她的呼吸也變得緩重起來。她會跟他一樣是在壓抑著體內的某種情 欲嗎?唇卻不自覺地吻了上去,這一吻又是纏綿而冗長,體內的欲徹底被挑起,身體的某個部位在蠢蠢欲動,他如火如撩地想進行下一步,被她及時制止住。
“你剛才保證過會安份守已的。”她努力剋制住體內的蠢蠢欲動,再這樣下去,她不擔保自己會淪陷投降。
一句話就讓他狠狠剎住車,他真的有太多的不甘心了。他可憐兮兮地說:“聽別人說,如果經常這樣,很容易會不舉的,將嚴重影響我們以後的性福生活。”
她完全忽視他的可憐兮兮,“如果你真要這樣,那我去睡沙發了。”
他立馬舉白旗投降,因為她真的會說到做到,就算是再難剎車,他也得忍住。
“好,好,我說到做到。”手卻環上了她的細腰。
“你不是說你要安份守已嗎?”現在已經是很親密地摟著她了好不好。
他打了一個呵欠,“就讓我抱一會,呆會我睡著了,你再把我的手放開。”
沒多久,耳邊傳來他輕輕的勻稱的呼吸聲,她知道他已經睡著了,她的手搭在他的手上,想著要拿開他的手,可最終還是沒有捨得拿開,開啟另外一個手與他十指緊扣著。
她背向著他,自然也看不見他嘴角正在上揚著。
這個口事心非的小女人,就等著被他吃幹抹淨吧!
......
第二天他們兩人在鬧鐘醒來,發現她的腳已經搭在了他的身上,看著自己“優雅”的睡姿,臉不自覺的就紅了。
而某人的心情卻是十分的愉悅,有人陪在身邊睡就是安穩,一夜無夢睡到天亮。
陸爸和陸媽早已起床,在忙著搓粉做湯圓呢,雖然市面上有許多的現成湯圓賣,但是在喜慶的日子裡,自己動手做似乎更有意義。
相互道了新年快樂和新年祝願語後,陸爸和陸媽都各給了他們一人一個大紅包。
安槿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我都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還有紅包收嗎?”
“有的,只要是沒有結婚的都有紅包收。”陸爸接過話,“不過,我希望明年我可以省下這兩個紅包錢。”言外之意他們都懂,今年把婚一結,那就不用再給他們派紅包了。
安槿羞澀地低下了頭,轉開話題,“阿姨這都是湯圓可以下鍋煮了嗎?”
陸媽自然也看到她的羞澀,嬌嗔地看了老頭子一眼,這老陸也真是的,把話說得這麼直接,讓人家一個姑娘家怎麼接啊?“嗯,可以了,我先拿這些進去煮吧。”
“阿姨我去幫你吧。”隨後跟著陸媽進了廚房。
陸爸再次用意味深長的眼光打量著自己家的兒子,而陸承皓則給了他一個愛說不說的眼神。
他心裡嘀咕了一句:臭小子能不能配合一點。
他也不矯情,直接開口問:“昨天晚上天時地利人和,東風老爸也幫你給借了,有沒有取得階級性的勝利啊?”
他的意思就是問他有沒有把人家姑娘給辦了。
呃,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哪壺不開偏提哪壺。
知子莫若父,他臉上的細微表情沒有逃得過他的法眼,只要一眼,他就知道昨天晚上自家兒子做了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他拍了拍家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教導說:“兒子啊,在兩情相悅的愛情裡,你這樣的說好聽一點是正人君子所為,但說難聽一點嘛,就是有點慫。這相愛的兩個人,從精神上的交流昇華到肉 體上的交流這是必然的。”
“你這是在教你兒子上演霸王上弓嗎?”他何嘗不想昇華,也要人家願意不是。
陸爸瞪了他一眼,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那我這樣問你吧,如果小槿拒絕你的追求,那你是不是真的不再追求了?”
“那當然不會。”
“那在這件事情上也是同一個道理,人家拒絕你了,你還真的聽進耳了。這追女孩子嘛,就得臉皮夠厚一點,無賴一點,霸道一點,具體應該要怎麼做,你應該不用老爸我教你了吧。”
老爸說得不無道理,有時候他應該更加強勢一點,要不然他們的關係就會永遠原地踏地毫無進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