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馬修?”
夏青青用完全變形的聲音呼喚道。
陳銘本能地向前一步,想要拉住馬修,但為時已晚。
不過是瞬間而已,剛剛還生龍活虎的馬修,突然被漩渦吞噬,就這麼消失了。
在吞噬馬修之後,詭異的漩渦立刻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陳銘立刻看向牆壁上的時鐘,此時是00:05:00,只過去了5分鐘。
他沒有時間悲痛,更沒有時間去思索該怎麼救下馬修。
因為,他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必須判斷出上次異空間到底持續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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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異空間中流動的時間,顯然要比上次更多。
但具體多了多少?陳銘需要進行量化比較,才能得出最終答案。
而一旦離開異空間,他將失去異空間中的時間感,到時候不論是五個小時,還是五分鐘,都對他沒有區別。
所以,這件事情,必須要在身處異空間時完成。
時間最終定格在00:06:00,在30秒之後,時鐘被硬生生地拽回00:00:00!
新的一天,終於開始了。
同時,陳銘判斷出了上次異空間的持續時間,應該是在3分鐘整。
也就是說,這次異空間的持續時間,剛好是上次的兩倍。
按這麼推算,下次異空間的持續時間,將會是12分鐘。
燈光重新亮起,夏青青死死地抱著陳銘的手臂,身體止不住地發抖,顫聲道:“馬修……馬修他……”
“凶多吉少。”陳銘嘆了口氣,幫著夏青青坐在床上,為她擦擦臉頰上的淚水,問道,“你還好嗎?”
“我……我不太好。”夏青青搖搖頭,她看著陳銘的眼睛,忽地撲進了他的懷裡,而後放聲大哭。
陳銘輕輕拍打著夏青青的後背,他向來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別人,但這麼做應該會有效果。
夏青青確實成長了,不再是那個遇事只知道驚慌失措的花瓶,也能做到較為冷靜地去分析情景。
可目睹同伴在面前死去,還是超越了她所能承受的情感極限。
馬修與兩人共同生活的時間不算長,但卻存在感十足,他很會整活、搞怪,經常在緊張的逃生任務中,令眾人哭笑不得。
陳銘與夏青青,都將馬修當成了朋友,當成了可以託付後背的夥伴。
此時,不論馬修的初衷是什麼——他可能只是想逞英雄,再次整個活。
但歸根結底,他還是為了救陳銘與夏青青而死去了。
夏青青的哭泣持續了大約五分鐘,才算是穩定住了情緒,她梨花帶雨,抹掉淚水,說道:“我……我沒事了。”
“嗯。”陳銘點點頭,剛要說點什麼,就聽到了敲門聲。
門外的是劉喬和孫喆,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是特別好看。
劉喬先是看看夏青青,又看向陳銘,說道:“結束了嗎?”
顯然,兩人早就在門外等待著了,因為聽到夏青青的哭聲,才遲遲都沒有進來。
陳銘點點頭,說道:“嗯,進來吧。”
只有夏青青還很迷糊:“什麼……什麼結束了?”
“馬修……”
“王登巖……”
陳銘與劉喬同時開口,剛剛說完名字,他們就已經知道大概,心照不宣地沒有再說下去。
陳銘三人失去了馬修,劉喬三人則是失去了王登巖。
“馬修是被門鎖處的漩渦吞噬的……”陳銘向劉喬講述馬修的死亡方式。
劉喬也說出了王登巖的死亡場景:“敲門聲過後,黑影推門進入了房間,隨後就在我們面前,將王登巖吞噬了。”
“有沒有看清楚黑影是什麼模樣?”陳銘問道。
“沒有。”劉喬搖搖頭,“只是一團不可名狀的黑影,令人不寒而慄,本能地感覺到恐懼。”
陳銘點點頭,劉喬對黑影的描述,與他之前的感受基本一致。
本次執行逃生任務的逃生者,共有兩批,分別是劉喬三人,與陳銘三人。
劉喬三人早在世越輪沉沒之前,就進入了逃生任務。
而陳銘三人,則是在世越輪沉沒前五分鐘,才進入了逃生任務。
本次參與逃生任務的六位逃生者,實際上是分為了兩個小組。
於是,在黑影的首次入侵中,劉喬三人失去了王登巖,陳銘三人則是失去了馬修。
兩個小組的損傷,保持了一致。
陳銘忽地皺起了眉頭,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劉喬馬上問道:“想到什麼了嗎?”
“我在想,避難所為什麼要將我們分成兩個小組,先後進入逃生任務。”
陳銘繼續說道:“之前,我們的想法是,我們的手中都有極為關鍵的情報,組合起來才能找到鑰匙。”
“但因為沒有身臨其境地經歷過對方所經歷的事情,我們不知道什麼才是關鍵,也無法由此找到鑰匙。”
“我在想,我們的思路到底是不是正確的,如果……這條線索是想告訴我們其他一些事情呢?”
“李在炫。”陳銘忽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他寫在筆記本裡的小說,為什麼會成為現實?我是說,很多人都在寫故事,為什麼只有他的小說在變成現實?”
“你是說……”劉喬睜大眼睛,她好像聽懂了。
“嗯。”陳銘點頭,將膝上型電腦拿到了面前。
他開啟宋平的大數據分析軟體,找出李在炫的個人信息,隨後與韓國警方提供的資訊相比對。
“有……什麼問題嗎?”夏青青問道。
“太相似了。”陳銘皺眉道,“大資料的分析結果,與韓國警方提供的個人信息,基本上完全一致。”
他在李在炫的個人信息中找到了數個親朋好友的電話號碼,用酒店的座機撥打過去。
他只問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李在炫是個什麼樣的人?”
最先回答這個問題的,是李在炫的發小。
“李在炫是個很好的人,我們的關係一直不錯,我是從小學就認識他,後來一起去了初中、高中,然後……”
第二位回答這個問題的,是李在炫的舅媽。
“李在炫啊,那是個好孩子,我從小看著他長大,雖然說很久沒見了,但是還是印象深刻啊,前段時間,他還說……”
打完這兩個電話後,陳銘又驗證了數個電話號碼。
事實已經很清楚了。陳銘長長地舒了口氣。
“聽出什麼了嗎?”夏青青連忙問道。
“他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陳銘說道。
“啊?怎麼一樣?明明不一樣啊,語氣、內容都不相似……”夏青青說道。
“是語言組織的邏輯關系。”陳銘解釋道,“每個人都先會對李在炫進行定義,隨後描述自己與他的關係,進而回憶……”
夏青青還是不太明白:“這……這能說明什麼?”
陳銘說道:“每個人的思維方式都是不同的,而語言又是思維的工具,思維方式不同,語言表述也不同。”
“像這樣大規模的雷同,正常情況不可能發生,而既然發生了,就只有一個存在能做到。”
劉喬嘆道:“避難所。”
她與陳銘同時說出了最終的答案。
“李在炫,他是一名逃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