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區裡倒是有工人食堂，但時值五一長假沒開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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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在範麗莉熟悉的地方找到一家西餐館。
待各自點了款漢堡，林楠便急切地問道：“你們有沒有過一種感覺？就是當特別需要某位朋友能在某件事情上幫到你的時候，卻不知在哪兒能找到這樣的朋友。”
周海洋和範麗莉都先是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林楠接著說道：“海洋你一直在寧城，人脈廣，沒遇到這樣的問題並不奇怪。”
周海洋苦笑道：“我的朋友雖然不少，但我遇到的難處更多。關鍵是以我眼下的能力幫不上朋友什麼忙，不好意思老是單方向地麻煩朋友，所以只好儘可能靠自己。”
林楠轉而問範麗莉：“你呢？剛到滬城的時候，你也是兩眼一抹黑吧，你是怎麼拓展朋友圈的？”
“情況不一樣。TNI在滬城早就搭好一個攤子，我就好比是拎包入住。
而你是單槍匹馬回國、從無到有，比我困難得多，難免會有這種感覺。”
林楠惆悵地嘆了口氣：“難怪你們都體會不深。我發現了，對於新人來說，容易交到的朋友，往往也都是一些初來乍到的沒有資源的新人。
新人對新人，其結果就是窮幫窮。這樣的所謂人脈，價值是極其有限的，甚至是毫無價值的。
我就想，要是所有人把各自的朋友都介紹給我，我把他們都變成我的朋友，那該有多好！”
範麗莉笑著把手機往林楠面前一推：“喏，這裡面的聯系人你都拿去，我辦公室還有幾抽屜名片，你想要的話，我可以讓人一張張掃描給你。”
周海洋沉吟道：“光有聯繫方式沒用吧？！即便是很小的事情，也需要你先打好招呼林楠才能去聯絡。
往往很多情況，還得你把雙方約到一起當面談才行。”
“有用啊。”林楠連忙說道：“我可以從他們的工作單位，看出誰能幫到我的忙，然後再讓麗莉介紹，這樣更有目的性嘛。”
“但也許某個看似幫不上忙的人，他有朋友正好能起到很大作用呢？”範麗莉接著說道。
“那……要是他能把他的聯系人也都給我就好了。”
周海洋不由得笑了：“你可真得寸進尺，挖出麗莉的朋友還不夠，非得挖出她朋友的朋友？”
林楠急忙解釋道：“哎呀不只是我，很多人都會有這種需求的，你們即便體會不到，也總該想象得到吧？”
範麗莉聽林楠這麼一說，頓時恍然大悟：“林楠，你不會是想搞個類似聯誼會的組織吧？那可要投入很多精力，你還嫌自己不夠忙的？”
周海洋若有所思，問林楠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用網際網路來滿足這個需求？”
“知我者，海洋也。”林楠立刻欽佩地說道：“海洋還是你厲害，一點就透。你說這是不是網際網路中一個很有前景的領域？”
範麗莉聞言，不以為然：“無論是以何種方式來搞，同樣需要耗費精力，你不想幹你的首席代表了？”
“兩者並不矛盾嘛。如果誰對這個方向有興趣，我可以做他的天使投資人呀。
矽谷這樣的情況太多了，不提那些大老，就像伯克利或者斯坦福的老師，甚至一些網際網路公司的中層，都有做天使投資的。”
範麗莉為之一凜，不禁脫口而出：“難道你也想做投資？”
林楠很憧憬地說道：“人的精力畢竟有限，像我現在當這個首席代表，再看好的東西也不可能親力親為去做。
如果有誰恰巧和我想的一樣，正好我出錢他出力。
一旦做成了，且不說投資回報這些有形的東西，單就與他人共同實現夢想而言，也能給我帶來極大的滿足感。”
此時此刻，周海洋留意的卻是範麗莉剛才那句話，他問範麗莉道：“為什麼是‘也’想？難道你在考慮做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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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麗莉頓時一驚，正不知如何遮掩過去，卻又被林楠口中冒出的人名嚇了一跳。
林楠說道：“還有那個Robert，他其實沒什麼錢，但他看中了剛才那片老廠區未來的前景，想和高老師他們合作，問我願不願意支援他一下。
我就想，有的人有眼光有能力，而我算是有點小錢，如果能攜手同行，也許可以互相成就。
所以今天帶你們過來，就是讓你們到現場看看，可以幫我提提意見。”
虛驚一場的範麗莉很快就鎮定下來，對周海洋解釋說：“我剛才是問林楠，會不會像矽谷那些人一樣也做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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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範麗莉的注意力已經轉到林楠身上，她不放心地問道：“我不清楚你所謂的小錢，是什麼數量級？但無論大小，都是你這些年攢下的辛苦錢。
還是應該謹慎些，自己的錢一旦打水漂，就不只是心疼了，搞不好會要命。
你剛才說想做一個找朋友的網站，現在又要和Robert一起開書店，總不能想起一出是一出吧？”
林楠不以為意：“我即便真投錢，肯定也是小打小鬧的那種，當然不會把身家性命押上去。
再說可以幾個人合夥投嘛！海洋你就算了，你的身家已經都在怡商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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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莉，你有沒有興趣？少買一套房子就夠投幾個小專案了。”
正在失神的範麗莉竟然毫無反應，胳膊被林楠碰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林楠又問了一遍，她仍然沒回答，只是報以澹澹一笑。
思緒依然沉浸在她已經思考多日的問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