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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巖忽然發現,周海洋說到一半,沒動靜了。
當他再次扭頭瞟一眼的時候,發現周海洋正出神地盯著前方。
劉巖轉眼一看,一座氣勢恢宏的大廈樓頂部,醒目地聳立著四個大字:華宇集團。
劉巖心裡頓時猶豫了!
究竟是應該安慰周海洋幾句,還是最好裝作沒看見?
心裡雖然這麼想,可嘴上卻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句:“五年前,你要是沒進去,這樓裡應該有你一間豁大的辦公室吧?!”
周海洋冷眼看著華宇大廈從身邊掠過,淡淡地說道:“任何看似屬於你的東西,人家隨時都可以拿走,豈止一間辦公室……”
車內的氣氛頓時變得與車外的天空一樣陰鬱了,兩人都默默地注視著前方。
接著,劉巖漫無目的拐了幾個彎,忽然高聲叫道:“衛龍!衛龍也搬珠江路來了?!”
斜前方矗立著一座很氣派的白色建築物,頂上紅彤彤赫然兩個大字:衛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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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洋一時沒反應過來:“衛龍?做什麼的?”
“連衛龍你都忘啦?不會吧……我當初給他們做過營銷方案,還中選了。就是做空氣清新器、加溼器等小家電什麼的。”
“哦,我想起來了,他們給了你五千塊,那好像是你掙的第一筆錢。”周海洋頓時來了興致:“哎,那個營銷方案,他們後來到底用沒用?”
“我說海洋,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你到今天才想起來問,似乎晚點兒吧……”
周海洋訕訕地說道:“不好意思,當時我光顧著瞎忙,確實對你的事情關心不夠。”
“沒用我的,三個獲獎方案裡,他們最終選了最一般的那個。”劉巖一撇嘴接著說道:“估計是因為我方案裡面有英文,老百姓一時難以接受。”
周海洋忽然想起範麗莉好幾年前在羊城對他講的話。
範麗莉當時就看出劉巖方案中的問題。所以,最終的落選早已在她意料之中。
落選的事,劉巖不會說,而範麗莉更不會問,自然再也沒人提及衛龍,難怪他忘得一乾二淨。
這麼想著,周海洋不由得脫口而出:“麗莉這腦子,真厲害!不得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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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巖聞言,頓時一怔,隨即不滿道:“這跟麗莉的腦子有什麼關係?當初那個方案是我想出來的!”
周海洋頓時後悔自己的失言,連忙點頭稱是。
劉巖沒有深究,而是感嘆道:“不過,葉總真有兩下子,當年就是中山陵腳下的一間破倉庫,如今做到這麼大,不服不行啊……”
“是啊,真是一轉眼平地起高樓,速度太快了。如果當年你接受葉總的邀請,這棟樓裡應該也有你一間豁大的辦公室了吧?”
“如果當初真的去了衛龍,估計不到半年就跟葉總拜拜了,她那性格,我受不了。
近些年,類似衛龍這樣的企業,起來不少家,都是面向成千上萬的家庭提供消費品的。
像電子產品,有川省的CH、粵省的MD、燕京的LX,對了!還有你們華宇。
另一大塊是食品飲料保健藥品,更是發了大財。
你想嘛,好幾億人兜裡有了些錢,這也需要,那也動心。這裡面有多大的市場、多少機會啊?”
周海洋揶揄道:“看來,你雖然沒像我一樣進去,但這些年也照樣錯過了不少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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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確實如此,炒股和猴票雖然賺了不少錢,但總感覺好像缺點什麼。”劉巖嘆了口氣之後,自問自答道:“你說缺什麼呢?難道是成就感?
海洋,我總覺得,人生在世,總應該給這個社會留下點兒什麼……起碼有我劉巖和沒我劉巖應該不一樣才對,要讓全世界因為我劉巖而有所不同,對吧?”
周海洋隨即轉過臉看著劉巖,故作驚訝:“我今天才發現,你劉巖居然還有責任感?!”
“那只能說明你以前眼瞎了!十多年前,從你在學校剛認識我的時候,我就是這樣。”劉巖忽然有些黯然,接著說道:“我的這種情懷,從來就沒變過,變的只是實現它的方式和途徑。”
車子在寧城市區七兜八轉,搞得周海洋暈頭轉向,徹底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