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這才是真正的坑爹
計劃並沒有像蝴蝶所想像的那樣快施行，這讓他多少有些失望，不過才是最合理的，畢竟像這麼重大的談判，涉及的又是如此重要的內容和利益，就中國政府的態度而言，願意進行商談這都已經是很難得了，如果還表現得迫不急待，那小鬼子就算再怎麼心急，也肯定能猜出這裡面有貓膩，相反，只有這種官僚的拖拉作風，在談判中貪得無厭的獅子大開口，才是打消他們懷疑的最好辦法。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不考慮日本人的心態，這個計劃單單是準備，也是要花費很多精力和時間的，這可不像辦個補習班那樣簡單，單單只是選址和環境改造，以目前國內的施工效率，那工期就是以月來計算的。
不僅如此，雖然二十一世紀的政府提出的那套修練方案聽起來是很不錯，可具體的效果究竟能不能騙過親身參與體驗的日本人，卻是誰也沒有底，所以在計劃實施之前，自己內部還得先試一下……按說這其實也算是絕密，但老趙還是暗中給蝴蝶透露了一些資訊：從國內抽調的那批學員的情況來看，效果遠比想像的還要厲害，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超過一半參與‘修練’的學員都堅信自己已經練出了‘氣感’，能清楚的感知到所謂的‘真氣’在體內流動的感覺，而剩下的，也都對功法的真實性深信不疑，因為在修練的期間，他們同樣也能感覺到自己體能體質與精力的提升。
這樣的結果，已經不是用‘好’能夠形容的了，老趙沒有告訴蝴蝶的是：上級首長之所以要把這計劃拖一拖，除了上述的那些原因，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他們在看了這些學員的訓練表現後，越發的懷疑這些功法的真實性了——不單單是首長們這樣想，甚至連參與了實驗的那幾位國寶級的大科學家，連他們都認為這些功法是真實有效的，這他娘的有多驚悚你知道不？雖然蝴蝶和那邊的政府是口口聲聲聲稱這些功法只是糊弄人的，可面對這樣的測試結果，誰敢相信他們空口白話的保證？
玩政治的人，總是會把人心和事情想得很複雜的，說難聽點：隔著遙遠的時空，誰知道另一邊政府是怎麼想的？站在他們的立場，就算功法是真的，他們也不必擔心這些東西在這個時空裡擴散會對他們的利益構成什麼影響，相反，透過交易獲得的技術卻是能實打實的增強他們的國力，尤其是對他們這種已經發展到相當程度的準發達國家而言，一些關鍵性的基礎技術的突破，很可能就意味著在很多重大項目上都能取得突破性的進展，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當然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促成此次交易的成功，就算把真貨當假貨來賣，那也是穩賺不虧的。
功法當然是假的。
因為時代的侷限，這個時代的國人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群體效應和自我催眠，那些自認為已經練出了氣感的學員倒沒有說謊，他們之所以會覺得自己身體裡有‘真氣’流動，說白了就是對政府太過信任——在他們看來，政府花了這樣大的精力將他們這些精英抽調出來進行訓練，而整個計劃的保密度又是如此之高，平日裡的伙食供應更是好得離譜，那麼這些修練的功法當然不可能是假的，在這種極度信任和極度興奮，加上急於求成的心態中訓練，周圍所有的資訊都在向他們暗示著這些功法的神奇，自然而然的，也就把自己給催眠了……這道理其實跟蝴蝶的那個時空裡，那些招搖撞騙的氣功大師們騙人的手法是一脈相通的，只是用得更加巧妙，手段也更加高明而已，卻沒想到功率太強，還沒把鬼子坑進去，倒是先把自己人給忽悠了。
當然，這些背地裡發生的事情，蝴蝶是毫不知情的，他也是個閒不住的人，在得知尋仙計劃很可能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會有下一步的進展之後，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另一件事情上面，那就是開公司。
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為上回他拿來的那些諜戰劇劇本被斃一事，雖說這事經過老趙等人的解釋，他已經完全理解了政府稽核部門的做法，但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依然讓他覺得臉上無光，加上因為經費人員等一系列的原因，他在文化部裡主抓的幾部新戲雖然已經開始酬拍，可是那官僚機構的工作效率卻也是令他相當的抓狂，這一來二去的，在梁潔絮一次無意間的提醒下，他突然想到：既然體制內做事這麼麻煩，那為什麼不乾脆自己去建個影視公司，自己當老闆自己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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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個相當超前的想法，超前到幾乎沒有實施的可能。
蝴蝶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先不說政府還沒有這方面的政策說允許私人成立影視公司，就算他能搞定政府的審批，公司的人員組建以前業務的展開也是個問題。
要知道，這個時代，無論是演員還是導演，那可都是吃國家飯的公務員，是真正的金飯碗，就算收入比不上後世的明星大腕那般誇張，可眼下在國內也算是絕對的高收入群體了——我黨對於文藝工作者的重視和愛護，可真不是吹的，所以要想挖牆，讓這些國家文藝戰線培養出來的人民藝術家放棄自己光榮的身份和優厚的福利，跳槽到私人的企業裡給資本家去打工受剝削，還是省省吧，脾氣好的或許還會婉言謝絕，碰上個脾氣暴的，真能拿大嘴巴抽你。
不僅如此，就算這公司真的辦起來了，也請到了導演和足夠的演員，甚至真的將戲給拍了出來，這拍出來的影視劇該怎麼進行市場運作，也是個問題。國內的院線那都是文化部和廣電局領導的，人家就不是以贏利為目的的單位，要放在後世還好說，可在這個時代裡，誰敢讓一部私人公司拍攝的電影在全國的院線上映？那可是要揹負天大的責任和風險的，就更別說電視劇了——這年頭，黑白電視才剛剛開始在老百姓家庭中普及，電視的擁有率是低得可憐，電視臺放映的影視劇基本都是自產自銷，根本不可能支付多少版權費用，要是蝴蝶願意免費提供自己作品的放映版權，倒是有那麼幾分可能會讓國內的觀眾看到，想賣錢？趁早死了這份心吧，你就是倒貼錢給人家，這戲能不能上映都得看領導的心情呢。
蝴蝶向來就不是一個有衡心毅力的人，投資影視制作公司也不過是他一時頭腦發熱，結果還沒等他動手，才跟老婆商量了一下，便發現這事居然如此困難，自然也就打起了退堂鼓，可沒想到的是：他這裡嫌麻煩，不想幹了，梁潔絮那邊卻是傳來訊息，倒是有一大幫神通廣大的人對他這個想法很感興趣，想要拉他入夥，一起發財。
具體是些什麼人，梁潔絮也給了他一份名單，但這上面的名字蝴蝶是一個都沒印象，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對這些人的重視：想想都知道，以他在這個時空的身份和保密級別，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和能力，並且還能將話遞到他面前的會是些什麼人，而這些人代表的又會是些什麼樣的勢力。
“這是好事，有了這些人的參與，至少政策方面的問題就不需要你去操心了，影院和電視臺他們也會打點，你只需要提供好的劇本，以及技術支持就行，到時就能坐在家裡等著收錢，以後能做得多大不好說，但好歹也算份產業不是。”
“說是這麼說，可我總感覺這事怎麼有些邪性……”
聽梁潔絮的勸說，蝴蝶卻是有些舉棋不定，想了想，問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就這些人的能量，他們幹點什麼不能發財？影視業在二十一世紀是個撈金的行當，但現在，大部分人窮得連飯都吃不飽，能有多大個市場和利潤？我是圖個開心，倒是無所謂，可他們圖啥？總不會是為了方便潛規則那些女明星吧？”
能看出這些問題，倒也說明了蝴蝶自穿越以來，多少還是有些長進的，不過梁潔絮對此卻是並沒有感到意外，坐在蝴蝶的腿上，一邊往蝴蝶嘴裡送著桔子，一邊說道：“你也知道他們這些人是不差錢的，他們還能圖啥？當然是衝著你這個合夥人來的，公司賺不賺錢不重要，反正有你在，這生意是怎麼都不會虧本的，有了這層關係，今後他們萬一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也方便開口，不過這些你其實都不必要意，官場上就是這樣，沒人會嫌自己朋友多，像你這樣的情況，要不是政府把你守得嚴嚴實實的，別說是賺錢的生意，你但凡是給個臉色，不知有多少人會搶著給你來送錢。”
蝴蝶失笑道：“我又不是官，誰會給我送錢？”
梁潔絮意味深長說道：“你不是官，但你的影響力又有幾個官能比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