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驚愕過後，那個雪白面紗遮面、聖潔無雙的女子恢復了平靜說道：“這些我都可以答應你，聖女在我們光明教會，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何人敢欺負她，又有何人敢強迫她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至於她體內的東西，我們光明教會解決不掉，我們等你來帶她走。”
“好。”零號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候，一直怯怯的小不點忽然勇敢了起來。
她看向了零號，眼裡寫滿了懇切，斬釘截鐵地說道：“大哥哥，我不想跟你分開，你在哪裡，玉環就在哪裡。”
零號笑了笑說道：“分開只是暫時的，我們終會重逢。”
小不點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大哥哥，可我想永遠陪著你，在你身邊。”
零號說：“現在我暫時沒有治好你的病的辦法，你跟這個姐姐去，她們興許有辦法治好你的病，就算治不好，她們也會讓你變得更強，等到我的一些事情處理完了，我就來接你，好不好。”
小不點說道：“那我去了，大哥哥你什麼時候才來接我呀？”
零號想了想說：“海棠花開時。”
永夜時代，世界冰封，天下飄雪，哪裡有海棠花開。
海棠花開，不知道是何時。
再見亦不知道是何時。
星雲特區無數軍士看向了零號，似乎明白了零號的意思。
他們忽然覺得，剛剛零號對於那個雪白面紗遮面、聖潔無雙的女子的狂言，似乎只是為了安慰小不點。
也是，縱使零號神秘莫測，實力妖孽卓絕，在星雲特區算是外城新興之秀裡，第二個僅次於劍南星的存在，但也只是在星雲特區罷了。
若是將他放到靜雲特區、華夏聯邦的南方戰區，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憑藉他，想要再見到日後身為光明教會聖女的小不點，確實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了。
就像是那不知道何時才會在風雪裡開花的海棠花。
只有那個雪白面紗遮面、聖潔無雙的女子驚訝地看向了零號。
這個傢伙怎麼知道光明教會的總部有海棠樹的？
她又怎麼知道，光明教會總部的海棠樹會開花的？
難道這個傢伙是人族某個超級勢力悄然安排在星雲特區歷練的？
不過下一刻，那個雪白面紗遮面、聖潔無雙的女子就有了和大統領付夜華們一樣的想法。
眼前這個傢伙，縱使在星雲特區驚才絕豔，但到了靜雲特區、南方戰區終究是滄海一粟罷了。
他想要再和這個小女孩見面，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吧。
就像是光明教會總部以外的海棠花，永遠不會開花。
為了讓這個小女孩安心，他才說了這樣一個善意的謊言吧。
想到這裡，那個雪白面紗遮面、聖潔無雙的女子微微一笑，看著零號略有些同情。
她輕輕牽起了小不點的手，柔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冷玉環。”小不點回答道。
“以後你就是我光明教會的聖女了。”那個雪白面紗遮面、聖潔無雙的女子說著，準備帶著小不點就此離去。
就在這時候，小不點忽然看向了零號，看向了呂倩，看向了劍南星，看向了溫琳太太，看向了星雲特區無數熟悉的面孔。
“呂倩姐姐，我不在，大哥哥就勞煩你照顧了。”
“劍南星大哥，我不在，大哥哥就勞煩你照顧了。”
“溫琳院長，我走了。”
“大哥哥，等我努力變得更加強大，再見面時，我一定會是你最強大的助力，而不是被你保護的拖油瓶。”
“願你們安好。”
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對每個人都留下了真摯的祝福。
呂倩眼眶紅了，俏臉也是微紅。
對於她來說，她不要零號照顧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有照顧那個傢伙的時候。
劍南星也有些傷感、不捨，但理智告訴他，讓小不點前往光明教會成為聖女才是最好的選擇。
溫琳太太紅著眼眶，慈祥地笑著，就像是一個半截身子入土明明不捨到了極點，但依然看著自己子女去奔赴更好的前程的老太婆。
零號這個向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傢伙，臉上也浮起了一抹傷感與不捨，儘管這很不明顯。
他說道：“我從來沒覺得你是什麼拖油瓶，海棠花開之日，我們再見之時，你會是我的驕傲。”
離別的悲傷縈繞在每個熟悉小不點的人的心頭。
而其餘星雲特區的人，看著這個即將隨光雨、隨那無數光明教會傳教士飛入光明渡舟的小女孩，則是滿眼的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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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成為光明教會的聖女了。
那可是永夜時代後，如神明一般的人物。
她可以變得無比強大，存在世間很多年。
小不點淚流滿面地衝著零號、劍南星、百夫長子江、溫琳太太、呂倩姑娘用力揮了揮手。
那個雪白面紗遮面、聖潔無雙的女子牽著小不點，腳尖輕點地面，就這麼飄然飛起。
就像是仙女白日飛昇入仙界一般。
其餘的光明教會的傳教士也飛了起來，朝著天空裡那光明如太陽的巨大渡舟而去。
自此星雲特區再沒有鳳凰血脈天驕小不點。
光明教會，則是迎來了他們新的聖女。
……
……
所謂渡舟，並非是仙俠怪談神話裡的法器。
而是超現代化技術打造的一種類似於外形傳說“飛碟”的東西。
坐在渡舟內，小不點已經換上了光明教會的教袍，紮起了頭髮。
她一直看著南方。
那裡是星雲特區。
那裡有零號、有劍南星、有呂倩、有子江、有溫琳太太，有無數她熟悉、親近的人。
“怎麼捨不得嗎？”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小不點身後響起。
她回過頭來，看見了那個已經摘去面紗，卻依舊聖潔無雙的女子。
還未等小不點回答。
那個聖潔無雙的女子接著說道：“我當初像你這個時候，也是這樣的，不過我們總會習慣，淡忘。”
小不點聞言，抬起頭來，看向了那個聖潔無雙的女子，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會忘，我會永遠記得這一切，記得大哥哥他們！”
那個聖潔無雙的女子聞言笑了笑，並未反駁。
因為那個時候的她，也是這個樣子的。
當伴身光明多年，每個人都會明白什麼叫做仙凡有別。
光明總會洗盡紅塵心。
一場簡單的對話。
帝都特區到了。
光明渡舟落在了一片繁華的中央。
那是無數雪白的建築群，在黑夜與風雪裡熠熠生輝。
渡舟落在了這些建築群的心臟。
那個聖潔無雙的女子微笑著說道：“到了。”
跟著渡舟的艙門打了開來。
她牽著小不點走了下來。
這是小不點這輩子看過最漂亮的房子、建築。
小不點這輩子都沒有想到，這個世上竟然還有這麼漂亮的房子建築。
在院落的中央，一株株海棠樹傲然而立，生機盎然，只是不知道何時能夠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