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的老管家帶著人來到永安坊時,便停了下來,他叫來身邊的小廝說道:“我身為蜀王府管家,去和一介商賈商談,很是不妥。”
“你們幾個去,拿著蜀王府的牌子,想必那個商賈會明事理的。”
永安坊的宅子,陸希還沒逛一圈呢,老方就跑過來說蜀王府的人來了。
府門外,陸希不解的看向面前這幾個小廝,問道:“你們是?”
一個小廝鼻孔朝天的說道:“我們是蜀王府的人,你的這座宅子被我們王爺看上了,你搬出來吧。”
陸希有些詫異的看著這幾個小廝,果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這幾個蜀王府小廝的口氣和態度,真是牛叉到不行啊。
但陸希想了下也對,畢竟一般商賈聽見他們是蜀王府的人,多半是一咬牙把宅子免費送出去了。
但,陸希是不可能這麼做的。
“抱歉,我和我的家人剛到京城,就這麼一個落腳地,所以我沒有轉讓宅子的想法,更不可能把宅子免費送出去。”
那幾個小廝一臉驚訝的看向陸希。
“我們是蜀王府的人,是我們王爺叫我們來的,這座宅子也被我們王爺看上了。”
“我們不管你是不是剛來京城,也不管你有沒有落腳地,今天這個宅子必須讓出來。”
“你今天不搬出去,我們就把你們全部趕出去。”
陸希陰沉著臉說道:“這裡是天子腳下,你們竟然敢如此蔑視王法。”
那幾個小廝聽到陸希的話,瞬間大笑了出來。
“哈哈…”
“王法?真是搞笑,我家主人是蜀王殿下,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
“你在這跟我們講王法,這不是搞笑麼?”
陸希心中冷笑的看著這幾個小廝
最寵愛的皇子麼?
希望以後蜀王一直能是最寵愛的那個皇子。
這邊的動靜早就引起了巡街城衛和捕快的視線。
幾個城衛和捕快走過來,然後為首的捕頭一臉嚴肅的說道。
“你們在這爭論什麼?永安坊中居住的都是朝中大員,你們這般喧鬧,吵到那些朝中大員家卷,你們可擔待得起?”
陸希見到那幾個城衛軍和捕快,就好像見到救命稻草一樣,連忙高興地說道:“捕頭大人,這幾個人想要強搶我的宅子,而且還威脅我說,如果不免費轉讓給他們,就叫人把我們趕出去。”
那幾個蜀王府小廝見到陸希這樣,反而笑的更開心了。
那個捕頭皺眉看著那幾個小廝問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一個蜀王府的小廝直接說道:“是真的,他說的是真的。但那又如何,我們是蜀王府的人,這座宅子被我們家王爺看上了,所以這個商賈必須搬出去。”
那個小廝說完,就拿出了一個令牌,令牌上書寫著一個“蜀”字。
那個捕頭見到小廝手中那個令牌,臉色瞬間緩和,咳了一聲後,轉而對陸希問道:“你是商賈?如果是的話,你就把宅子讓出去吧。”
陸希點頭道:“我是商賈,這沒有什麼好丟臉的。難道燕朝律法規定,我們商賈就必須將自家宅子無償轉讓出去?”
那個捕頭愣了下而後說道:“永安坊是朝中大員居住的,你一個小小的商賈擠到這裡面來,實在是不應該。
而且你把也不算是無償轉讓,你試想一下,如果你把宅子送給蜀王殿下,指不定蜀王殿下一高興,你能獲得的就不止這麼一座宅子了。”
陸希看了眼那個捕頭,不愧是在京城裡面混得,這說話就是這麼的有理有據。
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我就不聽。
誒,就是玩兒。
“沒想過,而且我也不想把這座宅子送給蜀王。這座宅子是我花一萬兩銀子買的,想要也可以,給我十萬兩銀子就行。”
那幾個蜀王府的小廝和那些捕快城衛,都一臉驚異的看著陸希。
這個商賈在說什麼?
他竟然說要給他十萬兩銀子,才肯將宅子轉讓出來。
蜀王府的幾個小廝臉色陰沉,而後為首那個小廝眼睛一轉道:“捕頭大人,我懷疑這個商賈是個騙子,他手上一定沒有宅子的房契或者那個房契是假的。”
陸希聽聞這話,愣了下。
尼瑪,這種胡編亂造的話都說的出口?
那個捕頭也愣了下而後明白過來:“沒錯,我有理由懷疑你是一個騙子。”
陸希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了幾張文書。
“這是地契,這是房契,這是牙行的轉讓證明,而且這些文書上都有官衙的文印蓋章。”
那個捕頭接過陸希遞過來的文書,看了幾眼後,頓時有些尷尬,而後那個捕頭看向那個小廝。
那個小廝笑了下說道:“捕頭大人,這文印也可能造假,我們不妨把官衙的人以及牙行的東主叫來,這樣一來,我們就知道他是不是作假了。”
“甚好。”
陸希懷抱雙手,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個小廝和捕頭。
皇城,鳳鳴宮,皇后娘娘的寢宮。
皇后娘娘正在拿著一個摺子閱讀著呢。
皇后娘娘鳳眸微眯,喃喃道:“我家希兒果真是文曲星轉世,詩詞造詣竟如此之高。”
這時,一個宮女走進來行禮道:“娘娘,世子殿下來了。”
皇后面色一喜道:“快讓華兒進來。”
不多時,李華的身影便出現了。
“皇伯母,陸希今日到京城了,我們去找他吧。”
永安坊的宅子外。
牙行的東主和長平縣衙的官吏,都到了。
蜀王府的小廝先是指著那個肥胖的中年男子說道:“這個是牙行的東主,錢富貴。”
“而這位則是長平縣衙的掌管房屋買賣的官吏。”
錢富貴疑惑的看了眼陸希,說道:“我不記得見過你啊,為何你手中會有轉讓文書?”
陸希笑了:“難道我不能派人去購買宅子麼?”
錢富貴點了點頭,而後拿起手中那個轉讓文書使勁看了起來。
“這個轉讓文書確實是真的……”
“咳咳。”
蜀王府的小廝咳了幾聲,而後瞪了錢富貴一眼。
錢富貴連忙止住了話,而後說道:“文書是真的,但上面的印章卻是假的。”
陸希冷笑道:“錢東家,我們做生意的人,最講究就是誠信為本,你收了銀子,卻在這裡胡說,不好吧。”
錢富貴一聽,胖臉一紅,而後梗著脖子說道:“本來就是假的,我們牙行的印章根本就不是這樣。你給沒給銀子,誰知道?萬一你是受人所騙,難道還要我牙行來承擔責任麼?”
在場除了陸希和老方,其他人都齊齊點頭。
這個牙行東主說的話,有理有據啊。
陸希沒理會那個死胖子,而是看向那個長平縣衙的官吏問道:“這房契和地契上的文印也是假的了?你要想清楚,要是你說錯話了,以後出了問題,你可承擔不起。”
那個官吏有些猶豫。
“這個官爺無須擔心,我們蜀王殿下最見不得這種騙子如此囂張。”
那個官吏頓時硬氣了起來說道:“沒錯,你手中房契和地契上的文印,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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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希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就去京兆府吧,一切是非對錯,京兆府尹只有判決。”
便在這時,一個老者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
那個蜀王府的小廝連忙跑過去,在那個老者耳邊低語了幾句。
而後那個老者走了上來,說道:“我叫吳橫,是吳家老人,也是蜀王府的管家,我來這是為了這座宅子。
一百兩銀子,你把這座宅子轉讓出來。我們也必要去京兆府,去了,你這座宅子只會是無償被轉讓出來的。”
陸希聞言,笑道:“蜀王府還真是勢大啊,連京兆府都不放在眼裡。”
吳橫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這事如果鬧到了京兆府,輸的一方一定是陸希。
在蜀王和一介商賈之間做選擇,京兆府尹還是知道該做什麼選擇的。
“你同意的話,我願意做主讓你見蜀王殿下一面,你如果不願意的話,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對付你一個從外地來的商賈,我還是有些辦法的。”
面對吳橫的威脅,陸希嗤之以鼻。
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
眾人看去,只見一隊禁軍護衛著一個太監,,朝著這邊騎行過來。
陸希眯著眼睛,來了麼?
來的正合適啊。
吳橫幾人有些疑惑,永安坊住的都是朝中大臣,能在這看到太監和禁軍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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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怪的是,為何這群禁軍和這個太監貌似是朝著這邊而來。
吳橫愣了下,想道:難道殿下為了一座宅子,去找陛下要了敕旨?
不過這個想法他瞬間就散去了,為了一座宅子和一個小商賈,就驚動聖人,沒這個必要。
只見那隊人停在了眾人面前,而後那個太監翻身下馬,大聲問道:“哪位是新晉安陽縣子,陸希?”
聞言,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吳橫眉頭一皺,朝廷封爵了麼?
為何沒聽說過呢?
而且,貌似這個新晉的縣子還是在這裡。
會是誰呢?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讓吳橫幾人面目呆滯。
“是我,我就是陸希,剛從青州過來。”
陸希站了出來說道。
那個太監看了眼陸希問道:“可有憑證?”
陸希點頭,從懷中拿出了一枚金魚符。
這枚金魚符是當初那個宣旨的太監留下的。
那個太監一看到陸希手中的金魚符便點了下頭,而後拿起手中的一卷敕旨,朗聲道:“青州陸希接敕旨……”
頓時陸希彎腰行禮站著,吳橫他們也齊齊彎腰站著。
不過在吳橫他們低垂的雙眼中,驚恐神色在逐漸蔓延。
不是說,這個人只是一介商賈麼?
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縣子了。
【作者題外話】:做了個實驗,更新來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