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立了三日之約?”
“弘毅,我得好好教訓你兩句了,你也太意氣用事了吧。”
“這案子無頭無尾不說,你連犯案的手段半點思緒都沒有,現在還可能抓錯了人,如何能在短短三日之內破案?”
陳府的飯桌上,家主陳言正在唾沫飛濺,陳弘毅老老實實的低頭聽著伯父的教訓,為了防止唾沫濺到碗中,他還特意用手蓋住了米飯。
原來,陳弘毅將今天在縣衙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自己的伯父陳言陳述了一遍,想要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解決之法。
誰知道,伯父聽了之後,不僅沒有給自己解決之法,反而是對著自己劈頭蓋臉的一頓教訓。
陳言還在繼續絮絮叨叨的說著。
“這鄭遠道還真的不是個東西,挖坑給你跳,想將你趕出官府。”
“這個癟犢子,給老子等著,敢這麼欺負我的侄兒。找個機會,老子廢了他。”
陳言之所以敢這麼說,還是因為他的職位擺在那裡,作為掌管一縣軍政大權的七品副的縣尉,他在藍田縣的地位僅次於那縣令劉青天。
這還是因為大周奉行重文輕武的國策,要是在前朝,他這個縣尉是可以與縣令平起平坐的。
所以,陳言自然也沒有把區區一個捕頭鄭遠道放在眼中。
說到這,陳言身上的氣勢都是漸漸升起,一股無形的真氣都是在他周身盤旋。
看著淡淡的青色的真氣,陳弘毅面露羨慕之色,自己的伯父陳言可是八品破甲境,體內已經修煉出了雄厚的真氣,哪怕是面對數名全副武裝的甲士,都是有一擊之力。
正是因為這份實力,他才能擔任縣尉一職。
不過,伯父還沒有霸氣三秒,美豔伯母敲了兩下筷子,風情萬種的瞪了伯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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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美豔伯母的那一眼,伯父周身盤旋的淡青色真氣居然一瀉千里,迅速消散了。
這就……洩了?
陳弘毅看到這一幕,不屑的撇了撇嘴,在心中笑道。
伯父,你這不行呀,才三秒真男人,一見到伯母就洩了……
美美的伯母優雅的夾了一片青菜送入口中,隨意咀嚼了幾下,輕啟紅唇,緩緩說道。
“吃飯就吃飯,不要在那亂抽筋。”
剛剛還霸氣十足的伯父就想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低頭扒飯,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敢低頭應允。
“嗯嗯,夫人言之有理。”
飯桌上的氣氛也由熱烈變得安靜了下來。
陳夫人才不會像陳言那般關心陳弘毅,他恨不得這個白眼狼死在外面,這樣正好沒有人和他的心肝寶貝兒子陳謹訥爭家產了。
反而是妹妹陳若曦聽到自家父親的話,也是知道陳弘毅這次凶多吉少,面色憂慮,愁思茫茫的說道。
“大哥,爹爹說得沒錯,小心駛得萬年船,官場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的。”
看著關心自己的家人,陳弘毅心中也是湧起絲絲暖意。
他開口說道,“若曦妹妹,伯父,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這個案子的。”
“唉!”
看著眼前自信滿滿的侄兒,陳言搖了搖頭感嘆道。
“你還是太年輕,非要摔些跟頭了才能醒悟過來,這事情,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不知是不是因為陳弘毅接案子的事情,這頓飯眾人都是吃的味如嚼蠟,沒什麼滋味。
吃完飯後,陳言放下碗筷,思量了許久,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對著陳弘毅說道。
“弘毅,隨我來。”
聽到這話,陳弘毅就屁顛屁顛的跟著伯父陳言身後,離開了飯桌。
穿過長廊,曲曲折折,兩人終於來到了一個位置偏僻,裝飾簡潔的房屋前。
這個白牆紅瓦的小房子,似乎與端莊大氣的陳府有些格格不入。
站在房子前的陳弘毅也是有些納悶,伯父今天為什麼會帶自己來這裡?
陳弘毅知道,這簡陋的小房子就是陳家的祠堂,供奉著家族中的長輩。不過,伯父陳言卻從來不允許自己進入,哪怕是清明祭祖時都不例外。
陳言並沒有多說什麼,就帶著陳弘毅走進了祠堂。
這也是陳弘毅第一次見到這個祠堂的廬山真面目,也並沒有什麼稀罕之處,無非是神臺上供奉著十數位長輩的牌位。
正在陳弘毅百無聊賴的看著自家的牌位打發時間的時候,他的伯父陳言緩緩開口了。
“毅兒,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著你了。”
“以前不告訴你,是怕你小不懂事,將秘密傳出去。不過,從今天飯桌上的事,我也看得出來,你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是以前那個掛著兩個鼻涕蟲的小屁孩了。”
“現在,我就告訴你一個關於你父親的事情。”
“這裡有一份他留給你的東西,我已經代為保管了十幾年,今天,我就將它正式交給你。”
聽到這話,陳弘毅呼吸變得粗重起來,雙眸都已經赤紅,眼中盡是期待之色。
果然,小說裡面男主的標配要出來了。
我就知道,穿越過來的人肯定不簡單,絕對有掛。
嗚嗚嗚,系統爸爸,你終於來了!
我馬上就要走向人生巔峰,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了。
陳弘毅連忙抓住伯父的袖子,急切的說道,“伯父,我爹給我留的是什麼寶貝?”
“斬滅仙人的大保健,呸,大寶劍?”
“長生不死的仙丹?”
“以一敵萬的功法?”
陳言聽到這些問題,連連搖頭,反而用手背摸了摸陳弘毅的額頭,疑惑的說道。
“這孩子也沒發燒呀,怎麼盡說些胡話。”
“……”
陳言敲了敲牆壁,從暗格中拿出一個小匣子,他珍而重之的捧在懷中,小心翼翼的開啟。
不遠處的陳弘毅依稀可以看見其中裝的物品,大大小小數十張紙票,上面還蓋著花花綠綠的印章。
這難不成是,銀票?
銀票,官府成立的錢莊出具的憑證,可以直接兌換成銀子,最低面額都是一百兩,幾十張銀票,那不是數千兩銀子?
想到這,剛剛還略顯失落的陳弘毅又提起了精神,難不成自己還是個富二代?
雖然銀票跟法器和仙丹比起來土了一點,不過也沒關係,總比什麼都沒有強呀。
再說了,錢雖然不是萬能的,沒有錢那也萬萬不能滴,有了這筆錢,自己就可以去勾欄聽曲了。
點嫩、模,看豔舞,吼吼吼……
很快,陳言就將匣子中的紙票遞到了陳弘毅手上。
剛剛還一臉興奮的陳弘毅看見紙票,直接石化在了原地。
陳言也是非常不合時宜的開口道。
“弘毅呀,當初你父親還健在的時候,和別人做了生意,本來生意興隆,兩人也是賺了不少錢。”
“誰知道,那合夥的人卷著錢就這麼跑了,你爹也承擔下了所有的債務。”
臥槽,那裡面存的不是銀票,是欠條!
陳弘毅有些欲哭無淚,自己可還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負二代”。
坑爹呀,坑爹呀!
不對,坑兒呀,坑兒呀!
看著手中的欠條,擺在苦瓜臉的陳弘毅突然靈機一動,有了一個好主意。
“伯父,反正我爹已經不在了,這些債務亦不過是往日雲煙,要不就……算了?”
陳言搖了搖頭,對著他駁斥道。
“不行,弘毅,父債子償,天經地義。我們老陳家的人以誠信為本,這個錢,你是一定要還。”
“伯父,不對吧。伯母在我小時候好像說過,我是從垃圾堆撿的。”
“……”
陳言看著自己油嘴滑舌的侄兒,給他屁股來了一腳,將匣子扔給了他。
“用匣子把欠條裝起來,別掉了。”
“哎。”
陳弘毅不情不願的接過匣子,發現匣子裡面居然有一個鑲嵌著一顆黑黢黢石頭的吊墜,他又來了興致。
臥槽,這個肯定不是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