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很糟糕。滿地的鮮血,秦女士血肉模糊,我想,不論是三兄弟中的誰下的手,他都是一個不知輕重的人。兇器是一把獵刀型的開信刀,看得出來,兇手懷著滿腔熱血沒有分寸,捅了她很多刀。
“毫無技巧與情懷,”我看完現場後說,“人為了錢真是什麼都能做出來。”
“你說的一點兒也沒錯,這麼激情的犯罪我也有些日子沒遇到了,不過兇手還算殘存了一些理智——他擦掉了兇器上的指紋——所以我們就不要奢望兇器能給我們帶來任何幫助。”老爸遺憾地說。
“三兄弟呢?”我此刻最關心的是嫌疑人的下落。
“在三樓,那裡房間多,我把他們隔離了。”
“帶我看看去?”
“看歸看,不能多嘴。你要問什麼提前跟我說。”老爸有些緊張,“不要讓人有閒話說,影響不好。”
第一個見的是老二,他神情緊張地坐在客房的床上,顯得十分恐懼。他見我們進門,立刻大喊大叫起來。
“人不是我殺的!”
“這不是你說了算,老實坐著回答我的問題。”老爸擺出了少有的嚴肅表情(對我來說很少有),“你幾點鐘來的這裡?”
“八點整,”潘哲晨哆嗦了一下,“我一來就看見嫂子倒在血泊裡,嚇得趕緊跑了。”
“為什麼不報警?”老爸問。
“我進來的時候,這個家裡連個鬼都沒有,我有足夠的動機殺她,所以我害怕報警後會被抓起來……”
“你現在不一樣被我們控制在這裡?你以為你跑的掉嗎?說!人是不是你殺的?”
“你們說話可要講證據啊,我懂法,別想讓我因為害怕就糊里糊塗把罪給認了!”他的驚恐之下又殘存著倔強。
“那你詳細說說八點的時候現場的情況吧。”老爸見沒嚇著他,開始變成正常詢問。
我只能在旁邊使勁撓頭,這也太沒意思了,怎麼可以靠這樣嚇唬人來破案呢?實在是有失水準。老爸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當時我按門鈴,沒人來開門,我心裡很著急,因為一週前嫂子告訴我,她可以花幾萬塊錢就可以讓我一無所有。而我回家詢問自己的律師,他告訴我這是完全可行並且完全合法的。”他說到這件事臉上的表情就開始猙獰起來,“你說說,這不是強盜嗎?而法律卻要保護這樣的強盜,這簡直不可思議,我不能坐以待斃,家裡變得一團亂麻,律師和家庭醫生開始悄悄打包東西準備隨時閃人,這就是所謂的現實。”
“你如此憤憤不平的來找被害人,打算幹什麼?”
“我想問問她還有沒有其他的解決方式。我們過慣了這種生活,就算我做得再怎麼不對,不能幾萬塊錢就打發我,對吧?”他聳聳肩,“話說回來,我瘋狂地按門鈴,沒人來應門,我就用手嘗試著推門,結果門開了。我想她原本就讓我們三兄弟今天來,或許其他兩個人已經到了,所以門沒關。我毫無防備地走上樓,來到書房。我們總是在這家書房討論事情,所以我輕車熟路地久走過來了,然後就發現嫂子躺在這裡,我嚇得差點背過去,回過神來後立馬就跑回家了。”
“你來的時候,有沒有在周圍見到可疑人物?”老爸有些不甘心。
“沒有,我來的時候滿腔怒火,走的時候充滿了恐懼,實在無法注意外界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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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暫時可以離開了。不過在沒有我的允許下,你不可以離開這個小鎮。明白嗎?”
潘哲晨點頭致謝後,一溜小跑,很快就消失不見。老爸愁眉苦臉地看著我。
“兒子,你有什麼想法?”
“這才剛剛開始呢。”我說,“不是還有兩個人沒見嗎?”